“咳——”他收住脚步,“不追。”
“舍得?”
过去,他觉得女子似水,越娇越惹人怜爱,如今遇上月儿,他忽而觉得,矫揉的女子恁得烦人。
“舍得。”
陈楚仁或许舍得,奈何赵粉至关重要,陈家护得紧,她守株待兔十余日,才等到棋子上门,岂可轻易放过?
“陈公子休要嘴硬。”
“谁嘴硬了?本公子身上哪哪都硬,唯独不可能嘴硬!”陈楚仁盘上坐榻,“过来,你我下一局。”
“陈公子没跪够?”
“咳咳咳……”
溶月入府的那夜,他就想动她了,可她身边的奴婢端得厉害,他打不过,又不好意思喊人帮忙。
于是,他计上心头,以棋诱之,若他赢了,便与佳人同榻而眠,若他输了,跪在榻侧一个时辰。
结果,他连输半月!
“月儿莫要得意,今夜,本公子必能赢!”
“好啊,小女拭目以待。”
二人各执一棋,陈楚仁的黑子落得飞快,又快得漫不经心,不到一刻钟,黑棋显出颓势,将输。
陈楚仁刚要认输脱身,溶月故意走错一子,送他半片江山,他登时乐得忘乎所以:“我要赢了!”
棋局继续。
二人又下了半个时辰,下着下着,棋局陷入胶着,陈楚仁捏着颗黑子,痛苦地念叨:“怎么会……”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陈楚仁困在棋局,忘了一切,突然,一个奴婢跌跌撞撞地跑到厢房外:
“大公子,不好了,赵姨娘伤心过度,悬梁了——”
“什么?!”
陈楚仁丢下棋子,顾不上和溶月说话,提袖奔出了厢房。
“终于走了。”林缨一边急忙地关上门,一边气嘟嘟地念叨,“这厮忒不要脸,尽缠着姑娘不放。”
“陈大公子没那么坏。”
“啊?!”林缨转头,不敢置信地瞪向止水,“我没听错吧?陈公子不坏?他若不坏,谁是坏人?”
“随你怎么想。”止水摇摇头,转头问溶月,“姑娘,这会儿陈公子不在,你要不要上榻睡会儿?”
“恩。”
溶月合衣倒上卧榻,隔着绯色的罗帐,她看见林缨拽着止水,走到墙角继续掰扯陈楚仁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