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出口,溶月勾住陈楚仁的胳膊,急急冲进卧房:“陈大人,这无端端的,怎么生这么大气?”
“宁姑娘怎么来了?”
“回陈大人,是大公子邀小女来的。”
陈晏生闻言,恨得想抽死独子!
父亲、他,还有晏安无不三令五申,要阿仁远宁溶月远一点,他不仅不听,还日日进出长春馆。
偏偏近日事忙,家里顾不上管他,结果就是这么一点疏忽,竟叫赵粉生生被毒死在了陈家后宅!
赵粉死了就死了,只要死讯不出陈家,坏不了任何事。
可孽障竟又在他杀牛郎中灭口之际,带来了宁溶月,如此,他还怎么瞒下赵粉已经死了的消息?!
不行,他必须去见父亲。
“来人,守住小院,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
陈晏生提袖欲走,溶月忙喊:“陈大人留步。”
“宁姑娘想说什么?”
“陈家看重赵姨娘,衣食住行处处小心,姨娘不曾出过门,身边不缺奴婢,姨娘哪里来的毒药?”
“你是说——”
“内贼。”
陈晏生稍稍一寻思,便认可了溶月的判断,能毒死赵粉的人,除了她的身边人,再没有别人了!
“来人,把伺候赵姨娘的奴婢统统拿下,严加拷问!”
“是。”
小院一片哀嚎时,陈晏生提袖,疾步走出后宅,不到一刻钟,偌大的小院只剩廊下的十个护院。
溶月走到卧榻前。
榻上,赵粉双目死白,一缕毒血滑过唇角,顺着下颚,流进脖颈,染黑了颈上的一枚长命锁片。
“赵姨娘,安息吧。”她抬起手,假作为她合眼,指尖却在欠身的刹那掠过脖颈,勾下长命锁。
接着,她直起身,对陈楚仁卷起了眉:“赵姨娘不闭眼,定是舍不得陈公子,劳公子为她瞑目。”
“恩。”陈楚仁微红着眼眶,半跪于榻前,轻颤着掌心,替赵粉合上眼,“粉儿,我定为你报仇。”
陈楚仁伏在榻前,目光哀伤,眼见他没心思留意旁的,溶月轻手轻脚走到牛郎中身前,附耳低问:
“牛郎中觉得今日自己能活着走出陈家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