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念着华登阳?
她是该叹一句,元大姑娘深情呢?还是该说她为了个男人想要抛家弃国,实在寡情呢?
“华才子呢?”
“陈家勾结梁国一事败露,华才子等一杆叛国贼全被下了天牢,不出一月,就会被大理寺斩首。”
“可怜一双有情人了。”
“是。”
“你带着柳眉先回去吧,若是没有要紧事,尽量别往宁家来,舅母看见你们,又该心里不痛快。”
“奴婢遵命。”
景秀走后,溶月坐在榻上,一边喝茶一边赏月,赏到亥时,影赤飘到廊下:
“姑娘,宫里有急事,主子来不了了,让姑娘早些安歇。”
“好。”
溶月丢开茶盏,洗漱安寝。
接下来的半月,宫里夜夜有急事,溶月面上从未追问,心里却明白,定是皇帝费了心思在留人。
恰好她为婚事忙得团团转,秦长风不来扰她,她乐得轻松。
这般岁月静好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十二月中。
这一日,溶月刚送走王夫人,准备上榻安歇,院里响起乱斗声。
她面色一变,要出房门,林缨急忙拦住她:
“姑娘,危险,您不能出去。”
危险?
事到如今,大兴城谁不知道,她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动不得?
敢夜探宁家的人,不可能是来杀人的。
“止水,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
止水飘进夜色,不到片刻,她去而复返。
“姑娘,来的人是元太尉。”
怎么会是元峻一?
“让影卫停手,带元太尉到东花厅,告诉他,我稍后就到。”
“是。”
溶月急忙更衣,捧着一只暖手炉,出了东厢。
刚出门,撞上了闻风而来的王夫人。
“月儿,出什么事了?”
“有贵客来访,我正要去看看。”
“我也去。”
“舅母若是不累,不妨点一点府里的奴婢,莫叫贵客夜访宁家的事,声张出去。”
“好。”
“那我想去花厅。”
溶月穿过漆黑的抄手游廊,走进前堂的东花厅,彼时,元峻一提着衣袖,正满面焦灼地踱着步。
“太尉大人深夜造访,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