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早膳已布好,姑娘可以用膳了。”
“今天没人收整庭院吗?”
“回姑娘,太学将开,但成均馆还未落成,为了赶工期,家里头能干活的,全到前堂帮忙去了。”
“可知道都有那些学子要入学?”
“姑娘高看奴婢了,这等事情奴婢哪里晓得?”
溶月笑笑,径自走上回廊,未到门前,早膳的香气扑鼻而来,进了门,她看到食案被各色点心铺满。
用过膳,冰娘走到她跟前,一板一眼道:“姑娘,时辰不早,该学规矩了。”
“恩。”
学规矩的时候,英兰在一旁杵了一刻钟,她见冰娘教得认真,溶月学得用心,便悄悄退了出去。
她一退,溶月立刻瘫上坐榻。
“姑娘,虽然您的规矩学得不差,但温故而知新,多学学,没有坏处。”
“累。”
冰娘暗叹一口气,不仅没有勉强,还贴心地沏来一盏茶:“姑娘,哪些人将入成均馆,还没定。”
“既没定,江家着什么急?”
“听说是陛下着急。”
“这么说,快定了?”
“这两日,因为定人的事儿,江家的门槛快被金陵贵家踏破了,因为前头太乱,老夫人才要姑娘们别乱走。”
江家开设太学,固然是桩大好事,但,名额有限,被选到的人自然高兴,可选不中的人必定失望,说不定还要记恨江家。
那么,江家会选谁呢?
午时,雪色转大。
溶月盘在榻上,听冰娘念叨了半日的《女规》,直到黄昏,用过晚膳,她才走出房门,到庭院消食。
刚走上石桥,院门前亮起一片灯火,须臾,被十来个奴婢簇拥着的李婉儿气势汹汹地闯进兰雪台。
“宁溶月,你个不要脸的!”
“婉儿妹妹什么时候来得江家?”
“要你管!”
她不是想管,而是没料到江家会在这会儿把人接进门。
“还有,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吗?”
“我不许了吗?”
“你——”
自打宁溶月被接回江家,明庭哥哥一回都没去过沁香园,哪怕他知道她有了身孕,也没去瞧过她!
如今她进了门,宁溶月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何其可恶!
李婉儿越想越气,提起裙摆就要冲上桥。
一众奴婢吓得肝胆欲裂:“姨娘,您慢些,小心肚子。”
李婉儿才不管,她跑得越发快了:“宁溶月,我告诉你,明庭哥哥是我的,你若是敢和我抢,我弄死你!”
她一欺到她身前,便抬起手掌,要扇她。
溶月本要避开,却见江明庭奔过兰雪台的院门,于是,她略略停顿,只等李婉儿的手要拍上她的脸,她身子向后一仰,摔下石桥。
“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