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丁夫人笑兮兮地递出帖子:“回母亲,正折此番有惊无险,实属大幸,所以我打算办个宴席,请各院共庆。”
江老夫人眉毛一皱,接过帖子。
“今晚?”
“择日不如撞日嘛。”
“其他院的帖子都送去了?”
“送了。”
“都去?”
“回母亲的话,各房说,只要母亲答应,他们都去,所以媳妇才到正院问一问母亲,能不能允他们去?”
江老夫人的面色更沉了。
她是不待见四房,但这个事不能摆上明面。
江正折被千金坊扣下的事闹得不小,金陵百姓都在议论纷纷,说相宜治家太过严苛,少了人情味。
若四房设宴,她再不许其他三房去,那就不是一句“少了人情味”能搪塞过去的。
“巧慧,你跑一趟各房,就说正折设宴,得空得该去都去,不需要来问过我的意见。”
“是,婢子这就去。”
巧慧一走,江老夫人目光扫过一众姑娘们:“花玉、旻玉、巧玉、春玉,还有……月儿,你们能去得也都去,听到没?”
“是。”
丁夫人欢欢喜喜地屈身:“多谢母亲。”
“你别这会儿高兴,等回头人去得人多了,又跑来冲我哭。”
“母亲若是怕我哭,不妨赏个五两十两的?”
“合着你特意走一趟正院,是来讨钱得啊!”
江老夫人怒笑,但她念叨归念叨,却是叫人取来一百两:“拿了银子早些回去,晚上我就不去了。”
“是。”
丁夫人接过银子,和姑娘们一道退了出去,等走出正院,她刻意快走两步,追上最前头的溶月:
“月儿,今晚上添眉苑人多,你若没其他事,不妨早到个一时半刻。”
“好。”
落在后头的江花玉看着二人的背影,转头问江巧玉:“四婶婶什么时候和宁溶月这般要好了?”
“四姐姐还不晓得吗?四叔去千金坊赌钱输了一万银,是月妹妹拿钱救了四叔。”
她要出嫁,嫡母总共为她备下两千两的嫁妆,宁溶月一个孤女,竟能一出手就是一万两,怎么可能?!
“她哪来这么多钱?”
“我不知道,左不过是哪个野男人给得呗。”
若是野男人,怎么也不可能给宁溶月一万银,只怕给她一万银的不是别人,正是要抬她过门的临漳世子!
凭什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只能嫁个病秧子,宁溶月一双破鞋却能进江宁府?!
“今晚上,七弟和九弟也去吗?”
“九弟弟多是要去的,七弟正被禁足,未必能去。”
“那怎么行?四婶婶难得破费,七弟不去岂不是亏了?”
江巧玉轻笑:“四姐姐说得是,不如晚些时候,四姐姐让十弟到秋水斋,请七弟和九弟一起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