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丁夫人一边反问,一边抬眸,直问江相宜,“父亲,三嫂说,若您能救明谦,一定会救,是不是?”
“……”
江相宜才在朝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天子承诺,正折虽是他亲子,可只要他触犯国法,江家绝不姑息!
这会儿,朝臣尽在他身后站着,他怎么答?
沉默在长乐街上蔓延。
丁夫人看着神色淡漠的江相宜,终是泯灭了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她拂开李夫人,以生平最大的嗓门,高喊:
“父亲不会救明谦!
就像当初,四姑爷为人所冤,父亲为保江家清名不沾半点污秽,一句不问,由着宁家满门被冤死一样!”
李夫人的脸,“刷”地一下,褪成惨白。
“四弟妹,你胡说什么?!”
“还有你——”丁夫人怒戳李夫人,“小姑待你那么好,你说想让月儿嫁个明庭,小姑立刻就应了。
可小姑前脚答应,你后脚就纵着儿子和娘家姑娘苟且!李雁南,你忒不是个东西!”
“你——”
眼见李夫人被气到语塞,再不能言,丁夫人的气焰越发张狂,她扭过头,毫无惧意地对上江相宜:
“小姑身为江家最得宠的嫡女,宁家遇事,父亲说不管就不管,正折身为庶子,一向不得宠,父亲当然不想救!”
李夫人回过神,冲到丁夫人身边,用尽全力地掐住她:“丁佩蓉,你疯了吗?!”
“我可不就疯了吗?!”
丁夫人眉角一横,目光略过江相宜,扫向他身后的一众朝臣:“就江家这等无情地,谁进来了都要疯!”
到这等地步,饶是江相宜再不想动怒,也得动怒,他拢袖低咳,命杵在街边的奴婢:“四夫人疯了,还不送她回家?!”
江家奴婢蜂拥而上,全来抓丁夫人。
可丁夫人不是寻常贵妇,她自来泼辣,今日又铁了心要和人鱼死网破,江家奴婢折腾了一通,都没有把人拿下。
长乐街上,不知何时来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秦长风不再犹豫,快走两步,走到离溶月还有三五步时,递给止水一个眼神。
止水会意,准备上到街上帮江家仆人揪住丁夫人,但,她才抬起一只脚,溶月扭头,目光极冷:
“不许去。”
“……”止水不敢动,以眼神问秦长风,“主子,怎么办?”
秦长风勃然大怒,他以眼为刀,隔着三五步的距离,无声逼问溶月:“宁顽顽,你到底想做什么?”
“三殿下很快就会知道了。”
就在她和秦长风四目相对的功夫间,丁夫人为摆脱江家奴婢的纠缠,跑到护城河旁,爬上了石栏杆。
她立在高处,声嘶力竭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