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真不知道酒里加了催命香,如果奴婢知道,奴婢绝不敢下——”
“不,你敢。”
“……”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婉姨娘要她做什么,但婉姨娘说,只要她听命,她就叫她进房里伺候。
若能进房,她就是一等婢子,若是再入得七公子的眼,被纳为妾,生下个一儿半女,她就是主子!
哪知道,一切筹谋,早被月姑娘洞悉。
小花儿定了定心神:“月姑娘,奴婢虽然不知道酒里加的催命香能要命,但奴婢知道,姑娘同奴婢说这些,是想救奴婢的命。”
“聪明。”
“请月姑娘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溶月点着喝去半壶的金陵春:“回去告诉你主子,酒,我喝了,然后想法子叫你主子也喝上一杯。”
“是。”
“药快发作时,我会装作不胜酒力,离开宴席,到时候,你哄着你的主子,跟上来。”
“姑娘要去哪里?”
“中庭。”
小花儿目光一震:“姑娘知道——”
话说到一半,她骤然收住嘴,溶月笑眯眯地接过话头:“嗯,我知道你约了华强,在中庭见面。”
小花儿的脸又白了。
华强是三夫人心腹,若他肯不放过她,只靠婉姨娘,她逃不掉,所以,她今夜约了华强,想把月姑娘送给他。
得了月姑娘,他就不会再来纠缠她。
“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会让你活着。”
“是。”
小花儿捧着半壶酒走了,等她走得看不见人,林缨若有所思地问:“姑娘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恩。”
“姑娘,奴婢觉得这主意不好,万一整不死婉姨娘,回头她会百倍千倍地回敬您。”
江左两家定亲在即,三房只觉李婉儿碍眼,如果她自己下作,滚上管事的床,李夫人必会欢天喜地地送走她。
她肯去,以后天高地远,她能受住苦楚,还好说,如果不能,自有大把的生不如死的日子等着她!
她不肯去,那就更有意思了。
溶月抬眸,席间的宾客们喝得兴起,有几个借着高涨的酒意,奔到席中,和舞娘子搂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