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黑马冲到车前,隔着如注大雨,秦长风眉目如霜:“宁顽顽,虞沅芷死了,是不是你杀得?”
“是。”
“好!”秦长风怒呵一声,朝林缨和止水拂袖,“你们退下。”
二人不敢动,目光觑向溶月,待溶月点头,她们才退到街边的廊檐下。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好像不管顽顽骗某多少次,某总也学不乖。”秦长风勾起唇,“宁顽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智者唯一的软肋,是情。
“你知道。”
秦长风的唇角扬得越高,可砸到他脸上的雨水,又像是一行行的泪水,从他的眼眶,倾泻而下。
“宁顽顽,你不仅知道孤容易轻信你,你还知道,即便孤察觉被你骗了,也会轻而易举地原谅你。
你更知道,孤之所以对会你这般,是因为孤在意你,是因为孤舍不得你,是因为孤的心里有你!”
“是。”
她知道秦长风喜欢她,甚至是极喜欢她。
“呵……”秦长风怆然一笑,“宁顽顽,那壶金陵春里装着催命,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若聪明,就该说不知道,然而,智者唯一的软肋,是情,这话,指着不仅是秦长风,也是她。
“知道。”
“哈哈哈……”秦长风仰面大笑,他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宁顽顽,孤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
“那壶酒里的催命是虞沅芷所下,还是你?”
“……”
静默的一瞬间,天际的响雷声“轰鸣”不断,秦长风眼底的最后一点炙热,在溶月的沉默中,变作死寂。
他怒夹马腹,回身而走,但他只走了一步,又勒住马绳,回身问:“那夜,孤说,让你等着孤,你答,让孤早些来,是不是你早已做好了孤来不了的准备?”
“是。”
“宁溶月,既然你不在乎孤宿在哪里,身边躺着谁,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故作妒心大发,不肯孤娶妻呢?”
“小女不是妒心大发,小女是……”
是什么,不重要了,重要地是,她和秦长风今生今世只能到此为止。
“秦三殿下,从一开始就是您非要招惹小女的,如今的这一切,便当作是您非要为之的报应吧。
以后,还请三殿下守住心,别再轻信女子了。”
“好,好,好!”秦长风连道三声好,“宁溶月,从今往后,不管你遇到何等险境,孤都不会来救你了。”
“小女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