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辞。”
可惜,秦长风没有听见,他忙着跨过高槛,走进厅堂。
堂内,灯火通明,酒香肆意,江相宜立在正位,淡言:“三皇子,请坐。”
“嗯。”
三人围桌而坐。
安平领着奴婢添茶倒酒,待杯盏皆满,江相宜捧起酒爵:“三皇子,先前江家有亏,老朽先干一杯,以作陪罪。”
一杯酒尽,江相宜命人添酒,而后,他又端起酒爵:“三皇子肯不计前嫌,赏脸赴宴,老朽感激不尽,老朽再敬酒三皇子。”
“太尉客气了。”
秦长风举杯,和江相宜杯盏相撞,两人笑着一同饮尽杯中酒,待酒爵叩回食案,席间冷意散去三分。
顽顽人在江家,他不可能和江相宜撕破脸,之所以摆谱,是为敲打,如今江相宜肯退一步,他没必要不依不饶。
“先前种种,江家有错处,月儿也不无辜。”
秦长风举起酒爵,并示意溶月也举杯:“孤代月儿,给江太尉赔个不是,太尉大人大量,莫和她一般见识。”
“好说。”
酒爵再次相撞,三人一同喝下杯中酒,席间的冷意又去三分,秦长风弯起唇角,闲话家常地问起:
“江太尉,不知道二夫人的伤养得如何?”
“唉……
雅琴的伤养得不错,眼看能下地了,却被明是未能高中的噩耗打得又横回榻上,郎中说,回天乏术。”
说着,江相宜又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家流年不利,明是、明宏、明宝竟无一人上榜。”
“江太尉不该这么想,金陵城未能上榜的世家子,远不止江家一户。”
“三皇子说得极是。
纵观历年春闱,都是世家学子多,寒门学子少,可今年却刚好相反,上红榜的世家子屈指可数。”
“此次春闱由左相主考,想必格外公正吧。”
“公正?”江相宜指尖抚须,眉色转冷,“老朽之见和三皇子刚好相反,老朽以为今年的春闱,毫无公正。”
“……”
席间褪去的冷凝,又起。
“三皇子不问老朽为什么吗?”
“为什么?”
“其因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