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是你给杨柳新的?”
“是。”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铁证?”
“回陛下,铁证是戴蔚临死之前交给小女的。”
“他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回陛下,戴蔚初入金陵,曾遇水匪劫道,倾家荡产,是父亲接济了他,叫他顺利地参加春闱。
他钦佩父亲的忠义,想和父亲一般,做个忠义之臣,可惜,戴蔚为人所害,不能亲自上呈证据,只能在临死之前,托付给小女。”
“朕……记得宁知忆,他的确忠义。”
呵……
人心隔肚皮,心是不是忠义,不把心掏出来,谁又敢笃定?天子说父亲忠义,不过是因为他死了。
天子浅叹,叹息未落,他话锋一转:“铁证全是戴蔚一人搜罗?”
“不,搜罗证据的人,是左相。”
“怎么会是他?”
“戴蔚说,左相一早察觉江宁府有狼子野心,但苦无证据,于是建聚贤楼、长春馆,暗中搜集铁证。”
天子扶额低思,突然,廊下响起一阵疾步声,方越俊奔到门下,慌张回禀:“陛下,江太尉逃了!”
“一群废物!”天子气得拍案而起,“朕的一万禁卫军,居然抓不住江相宜一个年逾古稀的文臣?!”
宫人、禁卫齐齐伏首:“陛下息怒。”
“江相宜逃去了哪里?”
“回陛下,禁卫不知。”
“去找!”
天子勃然大怒,伸手把书案上的奏章尽数拂到地上。
接着,他踩着奏章,绕过纱屏,要出御书房,过了纱屏,他看到溶月,不悦地卷起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方心远上前:“陛下,奴婢该把宁姑娘送去哪里?”
“你说呢?”
“奴婢这就差人,把她送去天牢。”方心远领着溶月,飞快退到廊下,“俊儿,把宁姑娘送去天牢。”
送?
方越俊砸吧着嘴皮子,笑问:“师傅,徒儿到了天牢,是立马打道回府,还是嘱咐狱卒一两句?”
“先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