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方公公的人,哪怕不给银子,他也得好好伺候,能给银子,他更得当大爷般,尽心尽力地伺候。
“姑娘稍等,炉子马上送来。”
“等等。”林缨喊住人,“除了炉子,我还要几张干净的席子、褥子、方几、水铫子,茶壶,茶杯——”
“姑娘,这里是天牢,不是客栈。”
林缨又从兜里摸出五十两银:“这样呢?”
“虽然这里不是客栈,但不管姑娘要什么,卑职都能为姑娘寻来。”
“有劳。”
不到一刻钟,阴冷的牢房焕然一新,溶月盘上席子,狱卒隔着门,笑问:“姑娘,还有吩咐吗?”
“暂且没了。”
“若一会儿有了,姑娘喊卑职。”
“恩。”
过了两刻钟,茶水的香气在牢里四溢,左伯棠抬起头,目光略显茫然地扫向溶月:“姑娘是……?”
“小女姓宁。”
“宁?”左伯棠直起身,“姑娘难道是江太尉的外孙女,昔日状元郎宁知忆的独生女,宁溶月?”
“是。”
“你怎么在这儿?”
“不止小女在这儿,江宁府、江家、朱家、赵家、俞家、庞家、太仆、少府家的人,全在这儿。”
左伯棠惊得站起:“陛下知道世子意图谋反了?”
溶月不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盏才入喉,左伯棠冲到几案前,一掌拍在案上:“宁姑娘,回答老朽!”
“小女可以回答,但是,小女要相爷先回答小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相爷又为什么在这里?”
“春闱舞弊案后,老朽一直在这里。”
“不对。
左家,典客、奉常三家被斩首的那日,有人接囚,救走了相爷,以相爷的本事,不应该在这里。”
“显然,老朽没那么大本事。”
“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