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华登阳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急急翻身上马,沿着西城墙,赶回北宫,突然,一道倩影奔到路中。
“吁——”
华登阳猛地勒住缰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稳住骏马,然后,他翻下马背,奔向了撑伞的倩影。
“你怎么来了?”
“小女不该来?”
华登阳悄觑左右,见四下无人,才伸手揽住佳人:“熙儿,大兴风雨欲来,我们之间的事不能叫人发现。”
“这就是你娶宁溶月的缘由?”
“三皇子以你为要挟,逼在下娶宁溶月,在下若不应,他要告发我们,届时,在下必死,你名声毁尽。”
“小女不怕。”
“可在下怕。”华登阳搂紧元梦熙,“熙儿,元家要把你嫁给三皇子,在下无力阻拦,唯有倚仗三皇子。
三皇子承诺,只要在下娶了宁溶月,保得她性命无虞,来日,他会和你和离,让你回到在下身边。”
“真得?”
“三皇子若敢背信,在下杀了宁溶月。”
“好!”元梦熙搂紧华登阳,“华郎,为了你,小女可以嫁给三皇子,可你一定一定别负了小女。”
“只愿妾心似吾心,定不负相思意。”
哺时,华登阳进了北宫,彼时,秦长风正坐在废殿的书房,执笔点墨,却点了一团空,他抬眉,见砚台里的青墨,又干。
“七宝,研墨。”
“是!”七宝提袖,奔向书桌,他奔得太急,才走两步,脚下一软,扑到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
“这是作甚?”
七宝欲哭。
自昨夜起,殿下坐在案前,一刻不停地抄《礼记》,这一抄,抄了一夜,砚台的墨写干了十回。
殿下不累,他们累啊!
“殿下,您要不要歇一会儿?”
“怎么歇?
天子罚吾于一月,抄《礼记》一百遍,半月已过,吾才抄了四十遍,再不加紧,岂不要罪加一等?”
“……”
殿下是怕被天子责罚吗?
殿下分明是因为宁姑娘要和华才子定亲,心神不宁,吃不下,寝不安,借罚抄《礼记》来自惩。
“唉……”七宝心下长叹,提起水铫子,倒了一盏茶,“殿下喝口茶,待喝完了,奴婢也磨好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