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的意思是?”
“先前,你开长春馆是为了对付陈家,帮殿下拿回储君之位,而今,殿下已是太子,长春馆便没有开的必要了。
再有,你马上就是太子侧妃,侧妃开青楼,一来名声不好,二来容易引来言官弹劾,不如关了。”
关,不难,难得是馆里的人。
“让我想想吧。”
王夫人没有逼迫。
“时候不早,舅母不留你,你回房歇着吧。”
“好。”
她和王夫人一同出了门,王夫人想送她回东厢,被她婉拒了,于是,她立在廊下,目送她走远。
“姑娘,夫人是真担心您?”
“嗯。”
上一世,她运气极差,这一生,运气又极好。
东厢房被收拾地干净、暖融,溶月匆匆洗漱,便横上卧榻。
林缨替她捻衾被的时候,顺嘴问道:
“姑娘不想关了长春馆?”
“恩。”
且不说馆里有许多无处可去的女子,便是为来日考虑,她也想留下长春馆,但舅母的话又不无道理。
“姑娘不想关,那就不关呗。”
“过去我只是我,行事再怎么出格,都无所谓,但以后我是太子侧妃,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太子。
长春馆的事,我再想想吧。”
“是。”
林缨吹熄了烛火,溶月眼睛一闭,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她觉得褥子有些烫人,便想掀了褥子,一伸手,摸到一个肌骨分明的胸膛。
“殿下?”
“嗯。”
溶月立刻睁开眼:“陛下不是不让你来吗?”
“他又不知道某来。”
秦长风如今宿在西宫,和皇帝的寝宫云台阁只隔了一堵墙,他摸出皇城,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想到皇帝知道,气得睡不着觉的模样,溶月张嘴便要把人赶回去,却听秦长风可怜巴巴地说:
“顽顽不在,某睡不着。”
夜色虽重,却掩不住他眼下的乌青。
“只睡觉?”
“当然,除非顽顽想做些别的。”
“才没有!”
溶月眼睛一闭,转向卧榻内侧,秦长风轻轻一笑,贴着她的腰,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