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或是受惊奔逃、或是戾气发作的兵卒们,也都慢慢安静下来。
然后,他们绝望地发现——闯祸了!
最先引起骚乱的钱舟钱串子,一个二百斤的黑胖汉子,早已被愤怒的兵卒乱拳打死。
随后,又被无数跑来跑去的兵卒踩踏,早已成了一滩烂泥,死死地粘在地上,除了残破的衣服还能辨认出身份,再无一丝人的模样。
“四哥,怎么办?我们、我们会不会被砍头?”
“还有我们的家人,是不是也要被牵连?”
激情过去,飙升的肾上腺素归于正常,众人全都怕了。
狗子等几个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什长魏四郎,全都哭丧着一张脸。
这、可是造反啊。
一个弄不好,就是族诛。
就算法不责众,谋反的事,可以活个稀泥地糊弄过去。
钱串子呢?
他已经成了一堆肉泥,姚国舅能饶得了他们这些“主犯”?
魏四郎用力咬着腮帮子,他的心也在颤抖着。
惹祸了!
要出大事了!
引发了啸营,皇帝一定会追究责任。
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
他们这些兵卒,最适合被退出来当替死鬼了。
“……不怕,大将军不会坐视不管的!”
魏四郎说这话,自己都没有底气。
但,现在,除了相信大将军,他们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也不对,还有公主!
对!
去找公主!
魏四郎陡然有了主心骨,赶忙带着几个兄弟,在人群中搜索沈婳的下落。
兵卒们怕了,大将军等一众将领,也有些惶然。
啸营,就、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趁机冲出军营,围困县衙?
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计划啊。
就在几个将领心慌意乱,面面相觑的时候,忽然有人高喊一声:“陛下,请诛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