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姜砚池有预感,就算自己开口询问,也未必能够从小公主口中得到答案。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有。
姜砚池不会宽以待己、严以待人,更不会因为这种没必要的问题而跟小公主发生不快。
与其纠结小公主是怎么知道的,还不如谈论个更为要紧的话题:
“冯龟年虽然尊元安为上皇,并听令京城的沈继,但他还是忠于元安的。”
姜砚池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元安中风了,半边身子麻痹,但他还能说话。
元安知道自己这个“太上皇”无法更改,便也只能认命。
不过,他坚持要去蜀京。
之前是为了逃难,而这一次,则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京城已经有了沈继这么一个新君,元安作为太上皇若是回到京城,就再也无法享受那种君临天下的无上权力。
若是去了蜀京,那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上皇又如何?
没有皇帝,太上皇就是皇帝。
且,大盛已经乱了,阿史那雄虽然没能篡位成功,但他打开了乱世开启的序幕。
各地的节度使都在蠢蠢欲动,有些偏远地方的节度使,或许已经自立为王。
在古代,交通不便,信息不通畅。
太平盛世的时候,都有可能出现地方上已经反了好几年,朝廷却不知道的情况。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乱世?
天下动乱,群雄并起,他们有了地盘后,就会扩张。
而京城,因着地理位置以及特殊的意义,定会成为各路野心家的必争之地。
那就是个火药桶啊,坐在上面,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元安已经有了一次仓促逃亡的惨痛经验,他不想再来一次。
还是蜀京好,距离京城一千五百里,不算太远,可也不算太近。
且蜀京有极好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气候宜人、物资丰富,自古就是天府之国。
在蜀京,元安就能远离中原的战乱,就算不能养好身体,也能安度晚年!
元安帝无比坚持,作为忠臣的冯龟年,已经愧对了君王一次,实在不好再公然违背他的意愿。
仓州的纷乱结束后,收拾了残局,冯龟年便分兵三处——
两万人马在他儿子的带领下,赶去京城,勤王护驾,并把所有浑水摸鱼的突厥铁骑赶出去;
五千人马留下来驻守散关,守住通往西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