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娘子若不是逼不得已,根本不会走丈夫给他们母子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
“龙门寨?听名字似乎有些耳熟!这、是个山寨?”原住民的寨子,还是山匪窝子?
阿奴眯着眼睛,卖力地想着。
县令娘子也只是听丈夫提过一两次。
最近的一次,就是元安驾崩,他唯一的遗诏里,便只有“万年大长公主”的名讳。
而作为一地之父母,县令还是知道一些周围州郡的情报的。
比如京城的主宰是阿史那曜,去年年底,阿史那曜还来中州参与了瓜分。
再比如,利州有个忽然崛起的小小山寨,原本是个土匪窝子,却被万年公主占据,成了一块小小的地盘。
“如果实在没有去处,可以试着去那个山寨!”
“我在京中的同窗给我写信,信中就提到了龙门商贸、龙门寨等。”
“龙门商贸的商品在京城大受欢迎,赚得盆满钵满。”
“沈寨主还在京中挖走了大量的工匠,阿史那曜都没有拦阻,足以彰显其尊贵、厉害!”
“我虽没有去过龙门寨,但我有预感,那里可能是人们最后的一处希望!”
县令娘子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带着孩子离开县城前,丈夫最后的叮嘱。
那时,她只顾着伤感、担忧,并没有把龙门寨当回事儿。
因为在县令娘子看来,她的家就在城内,她只是带着孩子回个家,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然而,事实却证明,丈夫的顾虑是正确的。
如今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也是丈夫最后的安排。
“龙门寨不是山匪窝子,而是我们仅剩的生路!”
县令娘子捏紧衣角。
她会选择去龙门寨,不只是丈夫临行前的叮嘱,更是因为,龙门寨的距离不算太远。
她身上仅剩的这片金叶子,也只够支撑他们去龙门寨!
阿奴眼底闪过一抹光芒。
原本,他还想着,要不要跟县令娘子分道扬镳。
毕竟,一个女人、两个孩子,他们都是拖累。
阿奴若是没了这么多的拖累,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怎么着都能找到活路。
但——
他终究只是个下人,没有见识,没有人脉。
不像是县令一家,哪怕如今也沦落到逃难,人家也有最后的底牌。
县令到底是做官的,他知道的“内幕”消息一定很多。
而他留给自己妻儿的退路,也一定最为稳妥。
“娘子,那咱们就去龙门寨!”
兴许啊,就连这个什么龙门寨里,都有县令的熟人。
有熟人,好办事啊。
这,是他一个下人,只凭力气所不能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