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院正已经听沈婳讲过一遍,再次听她说起“缝合”,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这是肉啊!
这是人!
不是布,怎么能用针缝?
就是上过战场,见过血肉横飞、头颅胳膊乱飞的场景的魏四郎,也被惊到了。
缝、缝合?
用针线?
虽然知道小野猪必死无疑,公主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可问题是,小野猪现在还活着啊,他没死。
怎么能被人如此折腾?
就算是死了,也该遵循“死者为大”的规矩,不能亵渎亡者啊。
郑院正哆哆嗦嗦地把羊肠线穿好,捏着针的手颤巍巍地举在半空中,根本就下不去手。
魏四郎则在犹豫,要不要跟小公主动手?
小野猪是自己的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如此折腾。
只是,鼻端现在还能闻到红烧肉的香味儿,还有公主许诺的牛肉粥……
魏四郎又迟疑了。
沈婳有些忍不住,抬脚就要上前:郑院正靠不住,那就我来!
“我来吧!”
不等沈婳亲自上场,身后传来了冰冷、低沉的声音。
众人听到动静,全都下意识地扭过头。
姜砚池从黑影里站了出来。
他没有戴帷帽,所以,那张无比俊美的面容,瞬间展现在众人面前。
“二、二——”十一郎?
魏四郎仿佛看到了鬼,话都说不全乎了。
姜砚池却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郑院正身边,伸手就要去接“针线”。
郑院正下意识地想要丢掉这个烫手山芋,但还是忍住了,他抬头去看沈婳。
沈婳才是他的主人,主人不发话,他不敢擅自做主。
沈婳微微颔首,示意让郑院正把东西交给姜砚池。
“哎,我还是低估了古人对于新事物的接受程度。”
“缝合伤口,在后世,再正常不过。”
“可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代,正常的人都无法接受。”
“也就是姜砚池,本身就是个疯子,才不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