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半夜找根麻绳吊死在他们家门口!”
牙齿咯咯作响,洛南气得不行。
他一直以为父亲已经靠他寄回来的钱过上了平安喜乐的生活,没想到现实却是这般惨淡。
“六十万都没还清的债,到底是欠了多少钱?”
洛南感到不太对劲。
一个农村人能接触到的赌场,总该有个上限,因为他们知道超过某个限额,就算把他家房子抄个底朝天也还不上。
三姨的丈夫欠了如此巨额的外债,可能并非单纯是赌博这一条途径。
“奶奶的,玩得还挺花啊。”
洛南一分神,手里的碗差点脱手飞出。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再不敢分心,默默地洗干净碗筷。
不管怎么说,明天需要去拜访一下三姨家了。
……
第二天。
天色一亮,洛南便翻身坐起。
跟黄世柏相处得久了,他也被迫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简单洗漱过后,他直奔三姨家。
来到山脚下,洛南一眼就认出了三姨家的房子。
原因无他,这一带的房子唯有三姨的院子是五颜六色的。
正门大门紧闭,院子里一片狼藉,有折断的枝条也有乱丢的垃圾,地上和墙上则是泼满了油漆,写着不堪入目的文字。
院子的入口处,横着一辆板车。
板车的车轮被百斤重的大石墩压住,根本无法挪开。
“真是触目惊心啊。”
洛南站在三姨家门口,啧啧出声。
院子里堆满了灰尘和落叶,说明已经很久没人走过正门了。
他翻过墙,来到三姨家的小门。
村子的房屋结构大同小异,每家每户除了正门,都留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洛南刚爬到墙边,还没跳下来,就看到小门被打开,三姨鬼鬼祟祟地探出一颗脑袋,四下张望。
“三姨!”
洛南一嗓子把三姨吓了一跳,差点一头撞在门上。
她定了定神,看清是洛南,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洛南啊,真是好久没见,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