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一路跟在醉汉身后,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和想象中的不同,醉汉没有做任何出格的行为,离开赌场之后,他跨上一座小桥,来到河对面,随后一头钻进了村子西边。
值得注意的是。
醉汉回村时遇见了不少村民,他们似乎都认识醉汉,遥遥地对他指指点点,眼神里尽是嫌恶。
更有人冲醉汉喊话,故意把「二柱」喊成了「二猪」,意图羞辱他一番。
不过醉汉嘴里哼哼唧唧,全然不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
他抱着半满的酒瓶,浑身酒气地钻进一间窝棚房中。
“这人真是奇怪。”
洛南评论了一句,也加紧脚步,走到了窝棚房的附近。
窝棚房其实算不上一栋房子,是用木板和帆布搭起来的临时住所,整体就和醉醺醺的醉汉一般摇摇晃晃,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
窝棚房前堆积着大量的废铁和垃圾,看不出具体的作用,旁边还有一些零散的鸡骨头和碎肉,味道更是浓烈呛人。
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洛南见到醉汉从灶台舀起一勺汤,咕咚几下灌进胃里,下巴则沾满了油腥。
他反手一抹下巴,咂吧两下嘴,露出满足的表情。
“等有钱了,要用上好的牛肉熬汤……”
醉汉嘀咕一句,翻身爬上床,侧身倒下。
洛南只觉得滑稽。
一个身处窝棚,只能靠不知熬了多少天的肉汤果腹的穷乡亲,却总是把发财挂在嘴边,时不时幻想着有钱后该怎么花,做一些虚幻的盘算。
洛南靠近窝棚的入口,果然闻见了一股酸臭味道。
这是肉汤存放太久而出现的腐烂气息。
“二柱叔。”
洛南站在门口,没有选择进入黝黑油腻的窝棚里。
“唔……谁啊?”
二柱艰难地起身,他的肚子圆鼓鼓的,严重妨碍他的行动。
“二柱叔,我是洛南啊,你还记得我吗?”
“洛南?”
二柱眯起眼睛,坐在床上想了半天。
“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谁家那谁吗?”
村子不大,乡里乡亲总有机会见上,二柱对洛南一家还是有所印象的。
“二柱叔,你最近见过我三姨夫吗?他好几天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