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开玩笑地说着真心话。
季临渊手上的筷子怔住了。
他忽然想起来,前些天吃酒,一个幕僚在醉酒后哭得稀里哗啦。
他说,我对她全心全意,除了名分,什么都给了,可最后还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那个幕僚在外面养的情人,跟别人跑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成了一个泪人。
名分,对女人那么重要吗?
现在没有,以后有,不可以吗?
季临渊心里钝重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隐淡了下去。
「沈嘉懿,以后别再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长公主分辨他脸上的神色,咦,他不笑了,不笑了好,她看见他高兴,她就不高兴。
他不高兴了,她心里就痛快了。
她双手撑住下巴,仰着脸看他,呵呵笑道:「首辅大人管天管地,连我说话也要管了,罢了,也没多少个以后,不就两年,我这副叫您生厌的嘴,还是忍得住的。」
季临渊握紧手中的筷子,掌心凹进去深深的印子。
他们不会只有两年的,他们会有长远的以后的。
他接管了九统军司,再扎根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给她许诺未来了。
大约是希望就在眼前了,他松懈下来,想卸一会儿面具,想同她好好待一会,说一说话。
他忍着不高兴,沉声道:「我只是,叫你不要胡说。没有叫你不要说话……」
末了,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人啊。
她耸耸肩,莞尔一笑:「说不说话又有什么关系呢,情人又不是用来说话的,也不是用来吃饭的,首辅大人,你慢慢吃吧,我先去沐浴了,等你吃完,早些上床也好。」
她踢了一脚凳子,慢慢站起来,扭身要走。
季临渊气得脸都发白了,站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擎住她的手腕。
「沈嘉懿,你在作践谁呢?」
她那双寒湛湛的,带着笑的眼直直望向他,皮笑肉不笑道:「首辅大人,我们都知道的,不是吗?我跟你,不就是上床吗?」
「沈嘉懿,你闭嘴。」
他恨不得捂住她那张轻狂的小嘴。
她却说得痛快了,低声笑起来:「怎么了嘛,首辅大人,下贱的人是我,又不是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