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就这么呆的站着,看着宽厚的手掌在女人的小手里飘摇晃荡,丝毫没有了男人手指惯有的冰冷。
顾长钦闻言,指尖轻缓的收了回来,手心微凉的寒意落在被角上,只是一顿的瞬间顷刻抬起,轻轻的将白甄甄脸颊上的发丝梳理整齐。
“我知道了。”男人低沉的开口,语气里带着宠溺。
叶轻尘看着眼角泛起了酸意,心里有什么东西绞的她心血难受,郁结在心里的口气愈发的明显难受。
白甄甄一张明艳的笑脸满是笑意:“嗯嗯,那我就放心了。”
房间里豪华奢侈,地板是进口的大理石瓷砖,就连缝隙都是泛着金边的契合线,沿着契合线一路往前就是那张堪比卧室睡床病床。
病床上两人温言软语,笑意盈盈的脸上尽是热恋中才有的满足与幸福,而他们之间隔的仅仅是一张冷冷的玻璃茶几。
“我先回公司了,你……”叶轻尘说着看了眼顾长钦,男人淡漠的眉峰并未又太多的情绪,于是接着开口道:“你好好养病。”
说完,叶轻尘便出了门,脚上的步伐似乎要急切的远离什么一般。
心里莫名的五味陈杂,就像是油盐酱醋一股脑的倒进了心里,酸涩又是难受,喉管里又堵着什么东西不能发泄出来。
顾长钦的病房在顶楼的专属区域,一层楼不过只有两个病房,剩下的就是医生护士忙碌的值班台。
病房里,白甄甄望着关上的房门眉眼笑开了三月的春花。
“在吃点吧!还有呢!”白甄甄不沾阳春水的手轻轻的将碗盛满,鼻尖氤氲着浓郁香气的鸡肉粥,这香气里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顾长钦的眼底随着玻璃门关上的一刹那已然恢复了冰冷,看着白瓷勺子里的粥面上阴沉:“拿开!”
男人骤然语气里骤然降低的温度让白甄甄一时间不敢相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男人刚才没有对她冷眼淡语。
想了想,手上的粥还温热,白甄甄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温柔的开口:“长钦,再喝点,这样才能养好身体。”
女人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多情的温柔,带着对于男人浓浓的关切说的诚恳真切。
“我说了,拿开!”
顾长钦的话像是极寒之地猎猎的寒风,夹杂着冷硬的雪球迎面而来。
白甄甄才是才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顾长钦冰冷的俊颜明明是熟悉的模样,就连眼底厌恶她的神采都是一样的亮度,可是为什么?
明明刚才对着他的男人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宠溺,就像是对着爱人的男子。
可是眼前的是怎么回事?
白甄甄一时接受不了。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不见得一点的恩情温柔,一旦见了好便忘了先前是多么的冰冷。
人又总是能很快的适应这样的美好,从而把骨子对人的胆怯忘得一干二净。
“是粥太腻了?”白甄甄小心翼翼的开口,尽她最大的智慧去猜测男人冰冷无情的原因。
顾长钦倚着枕头的背微微的僵了一下,视线冷睨着白瓷碗里晶莹的药膳粥,鼻尖的清甜透着微微的苦涩。
药膳不是粥,不是百米夹了水就能熬成的,需要看着火候看着水分,需要一个人静静的立在火边上看守着。
白甄甄看着顾长钦空洞的眼神,心里只是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于是冷冷的开口:“轻尘姐是有些大意了,病人刚刚醒来哪能吃这么油星的东西,我叫锦园送清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