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凌卿蕊手中那块从崔姑姑那里夺过去的布料,与她高举的两只衣袖,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完全对不上!
虽然看起来应该是同一匹布料上的,但是不管那块布料是撕下来的,还是剪下来的,一眼看去都能看出来那绝对不是凌卿蕊衣袖上的。
见状,崔姑姑就是一怔,而一旁的禁卫本是要奉了皇后的命令,要将凌卿蕊关入天牢之内,此时也是在禁卫统领的阻止下,全都停住了脚步。
凌卿蕊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她们自然不会知道,之前她已然猜到会有人拿这块衣袖做文章,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柳叶刀将自己的衣袖再次割了一截,而且特意割出了一道弯曲的波浪线!
如此,要是还能还之前直线割下来的衣袖对的上,那就真的有鬼了。
皇后也是隐约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凌卿蕊,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或许这衣袖并不是安瑾郡主身上的,但是何美人是只有安瑾郡主在的时候,被人杀掉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有多人为证,郡主与何美人发生过冲突,恐怕无论如何,郡主也摆脱不了嫌疑。”
凌卿蕊微微点头道:“不知皇后娘娘想要如何呢?”
皇后略显为难的沉吟了一下道:“安瑾郡主是有功之人,本宫本不欲为难,只是何美人死不瞑目,不查出真凶,恐难安后宫众人之心……”
皇后有些迟疑的样子,仿佛之前厉声要将凌卿蕊拉走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站在一旁的那位陈美人却是声音凄切的说道:“皇后娘娘一定要为何美人做主啊,何美人为人虽是心直口快了一些,却也不曾与人结怨,怎么今日刚刚见过安瑾郡主,就死于非命?若是就这么听信了郡主的片面之言,就此放过真凶,不说臣妾不甘心,相信就算何美人泉下有知,也定是万万不甘的!”
一直事不关己默不作声的良妃,忽然开口说道:“既然安瑾郡主说她没有杀害何美人,而禁卫统领又说何美人死于利器割喉,那就让宫人搜身,看看郡主身上究竟有没有利器,不就好了。”
闻言,凌卿蕊的目光扫过了良妃的面庞,她想看看良妃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亦或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说的。
只是良妃是宫中阴诡当中历练如此久的人,又岂会让人从表情中看出什么,凌卿蕊只得无功而返,不过在心中却是存了一个疑惑。
似是被陈美人所说的话打动,再加上有了良妃的建议,皇后说:“本宫自然不会放过真凶,良妃妹妹的话也很是有理,就权且委屈郡主一下了,来人搜身!”
“慢着!”凌卿蕊冷声阻止。
“怎么,郡主可是心虚?不敢让人搜身以证自身之清白。”陈美人依旧是不依不饶。
凌卿蕊的唇边带着一抹冷笑,说:“安瑾所说的话就是片面之言,那么那个宫女所说又何尝不是片面之词,为何皇后娘娘相信一个宫女,而不肯相信安瑾所说?”
看着因为被她质问而目露不豫之色的皇后,凌卿蕊继续说道:“安瑾当日是为了参加寿宴入宫,宫门口处自有人检查,之后安瑾昏迷不曾离开宫中,请问安瑾从哪里得来的利器?”
“安瑾郡主说的这些不过全是狡辩之词罢了,皇宫之中虽然带不进来利器,却是不代表宫中没有利器,若是郡主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把利器来杀害何美人,又有谁能知道呢。”陈美人言词锋利。
凌卿蕊悠悠的说道:“可是之前有人说安瑾用的是惯用的小刀,陈美人改口改的真快啊。”
陈美人语塞了一下,才说道:“那不过是猜测,究竟用的是什么,一搜不就知道了!”
“本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岂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搜身的!”凌卿蕊神情傲然。
“郡主不让搜身就代表着心虚了!”
见两人有争吵的迹象,皇后喝了一声道:“够了!崔媛你去查看一下安瑾郡主身上,是否有什么利器。”
“崔媛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也被封为宫中女官,这样安瑾郡主可是满意了?”皇后神情肃然的看向了凌卿蕊。
“崔姑姑来检查,安瑾自然放心。”
凌卿蕊很是爽快的让步,皇后却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崔姑姑得了皇后的授意上前,而凌卿蕊则是很大方的张开双臂,一副任由她搜查的样子。
因着凌卿蕊身上并没有带香囊一类的东西,崔姑姑看了一下,伸手摸向了凌卿蕊的腰间,却不想只此一摸,手指就碰触到了一样并是衣物的东西,那样物什很硬,边缘又有一些薄,崔姑姑的神情顿时就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