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不敢!”吴三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谦卑。他知道,这一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傲气。
“朕言即旨,平身!”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知道,吴三桂的到来,必定有着他的目的和打算。而他,也必须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占据上风。
吴三桂闻言缓缓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大殿中央。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林小风究竟会如何处置他,也不知道他的未来究竟会如何。
林小风眯着眼睛审视着吴三桂。他心中感慨万千,果然面相不可信啊。如果能从面相上辨别忠奸,那皇帝就不需要那么多朝臣了。只需要在钦天监设个相师、术士的职位就可以选贤治国了。他知道,吴三桂的到来,必定有着他的目的和打算。而他,也必须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占据上风。
新任左都御史施邦耀出班拱手道:“陛下,臣要弹劾平西伯吴三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是一个即将揭开真相的侦探。
“宁远距离京师不足千里,吴三桂三月六日从宁远出发,二十九日才到京师城下。如果他是真心勤王的话,十天就足够了。”施邦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满。他知道,吴三桂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众臣的不满和猜疑。
“十天的路程,他用了二十三天!可见他并不是真心勤王,而是在乱世中保存实力、坐观成败、伺机取利的人!这种无视君王的人,应当以重罪论处。”施邦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他知道,这一刻的他,必须要为朝廷的威严和正义而战。
“臣附议!”数位兵科给事中同时出列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是一群即将冲锋陷阵的勇士。他们知道,这一刻的他们,必须要为朝廷的威严和正义而战,不能让
在战场上,士兵是锋利的刀刃,每一击都直指敌人要害;而在朝堂之上,辩才则是无形的利刃,字字句句,直击人心。吴三桂,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预料到会有人弹劾他,于是提前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他深知,朝堂之上的斗争,往往比战场更为残酷,因为这里的武器是言语,而目标,则是人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弹劾他的人竟然只有寥寥数人。其他人或站或立,静静地观望着,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怒之情,仿佛他们只是这场戏剧的旁观者,而非参与者。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显得淡然无波,仿佛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无尽的夜空,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吴三桂心中疑惑丛生,自踏入皇极殿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四处游移,试图捕捉朝堂上的微妙变化。京中的细作已经向他传回了朝中的情况,因此他对这些朝臣的面孔并不感到惊讶,但他们的沉默,却让他感到不安。他知道,这些朝臣们都是老狐狸,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有深意。
李邦华、邵师韩、成庆华等内阁大臣悉数到场,他们身穿华丽的朝服,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其余则是来自都察院、兵部、吏部、兵科给事中以及五军都督府的官员们,他们聚在一起,显然是为了寻找吴三桂的破绽而来。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呢?除了那位高坐龙椅的皇帝,还能有谁?然而,既然他们是为了找茬而来,为何其他人却都保持沉默,没有动静?
吴三桂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他试图从每个人的脸上找出答案,但所有人都像戴上了面具,让他无法看透。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按照谋士方光琛的策略来应对,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慌乱都可能成为对手攻击的突破口。
“陛下,臣有罪,也愿意认罪!”吴三桂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愕然,他们本以为吴三桂会束手就擒,或者至少会进行一番激烈的辩解。正当他们准备开始论罪的时候,吴三桂却继续说道:“但是,臣的罪状与施大人所陈述的并不相同,恳请陛下垂听。”
皇帝林小风点了点头,神色平和地说道:“朕愿闻其详。”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吴三桂心中暗喜,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吸引了皇帝的注意。他跪在地上,开始陈述自己的情况:“自从接到圣谕之后,臣本想立即统兵勤王。然而,建奴在一旁窥伺,如果臣率领精锐部队入关,那么宁远孤军将难以抵御他们的锋芒,百姓也将陷入危难之中!因此,臣决定迁移宁远的百姓,以避免他们遭受祸患,恳请陛下明鉴。”
他的声音恳切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他说完之后,环顾四周,内阁的老臣们面若寒霜,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信任和质疑,而五军都督则似乎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中有着一种理解和同情。其他人的态度,吴三桂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皇帝一个人。他知道,大明的天下,都由皇帝来裁决,其他人不过只是提出建议而已。如果皇帝说他无罪,那么他就无罪了。
然而,龙椅高耸,吴三桂匍匐在地,难以窥见皇帝的面容,他心中焦急万分。他试图从皇帝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线索,但皇帝的面容却如同冰山一般冷峻,让他无法看透。
皇帝林小风稳坐如山,他的心中却在计较:吴三桂该死,但此时杀了他,恐怕会引来无穷的祸患。他虽然人在京城,但他的主力部队还在山海关。前有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导致孔有德等人叛降建奴的教训;林小风自己两年前逮捕了袁崇焕,结果祖大寿就叛逃到了辽东,拒绝接受命令。山海关是京师东面的屏障,一旦失去,北方就危险了。
左都御史施邦耀反驳道:“平西伯,你三月十六日到达山海关,为何不派遣步兵守关,而是派遣骑兵勤王?而且,骑兵六天的路程,你为何延迟到十三日才到达?”他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吴三桂的心脏。
吴三桂泣声说道:“并不是臣故意延迟,而是因为粮草不继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奈和悲愤,仿佛是一个被冤枉的孩子,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他指着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说道:“他们都知道,没有后勤支持的骑兵,六天就会耗尽粮草。臣为了运送火器,已经舍弃了大部分的粮草。中途粮绝,不得不筹集。朝廷欠饷已久,购粮十分困难。而且,官军不能像流贼那样烧杀抢掠,所以筹集粮草费时费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恳求和无奈,仿佛是在向所有人诉说着自己的苦衷。接着,他又与总督冀资深商议决定,先给予粮草支持,让其率领六千骑兵先行入京。等到粮草充足后,他再率领其余部队跟进。虽然紧赶慢赶,但最终还是今天早上才到达。然而,他终究还是迟到了,因此请求皇帝降罪于他。
吴三桂辩解完毕之后,朝堂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文臣武将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他们都知道,吴三桂的辩解虽然有些牵强,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山海关距离京师不足七百里路,骑兵日行百余里已经是非常极限的速度了。如果粮草不继的话,确实需要筹集粮草才能继续前行啊!筹集粮草无非就是买或者抢两种方式而已嘛!可是朝廷欠饷已久无法购买;而作为官军又不能去抢掠百姓啊!这两个理由都非常合理且站得住脚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深邃和神秘,仿佛他已经看透了所有人的心思。他缓缓地说道:“平西伯既然已经认罪了,那么就应该依法处置了。”他的声音不高,但却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无人能够违抗。
吴三桂的身躯猛地一震,眼中满是愕然,望向林小风。那眼神中,既有被揭穿的惊慌,又有试图掩饰的狡黠。他的话语,不过是虚与委蛇,并非真心认罪,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试图在这盘复杂的棋局中找到一线生机。
“陛下,臣……”吴三桂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轻易吐露。然而,林小风并未给他更多犹豫的时间,话语如刀锋般犀利,切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平西伯吴三桂,你勤王来迟,本应严惩。但念你千里迢迢奔波而来,也着实辛苦,因此我决定罚你一年的俸禄,以此作为惩戒,你意下如何?”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凝。
吴三桂初时一愣,那愣怔之中藏着几分不甘与算计,随即跪拜如仪,恭敬地说道:“臣吴三桂,叩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里虽满是感激,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一年的俸禄虽然微薄,但对于关宁军的丰饶来说,不过是虚报一些兵额就能轻易弥补的。因此,吴三桂拜谢得毫无迟疑,心中却已盘算起下一步的棋局。
群臣面面相觑,都疑惑不解,猜不透林小风皇帝的真实意图。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平西伯,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回去探望家人吧,然后带领军队返回山海关。宁远已经失守,山海关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林小风神色凝重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对边疆安危的深深忧虑。
吴三桂站立未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犹豫再三,再次跪下请求道:“陛下,朝廷已经拖欠关宁军的饷银近一年了。日前兵部公文声称饷银已经筹备齐全,命令臣自行到京师领取。臣想携带饷银返回山海关,同时也能为朝廷节省运费……”他的言辞恳切,却难掩其中的急切与算计。
李邦华愤怒地跺了跺脚,厉声斥责道:“吴三桂,你胆大包天,竟然在御前索要军饷!”他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人心头一颤。
户部尚书成庆华也开口说道:“吴大人,关于饷银的事情,并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谈论的。户部、兵部自然会按时拨付,退朝后再商议也不迟。你现在在御前索要军饷,有逼饷之嫌,实在是大不敬!”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显然对吴三桂的行为极为不满。
朝堂之上,谴责之声此起彼伏,如同狂风骤雨,让人心生寒意。然而,在这风暴的中心,林小风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