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到底!”一千多人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信念和决心仿佛要将这天空都震破。
“好!”丁义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收起刀插回鞘里,拿起长矛转身面向城门。他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威严而坚定,仿佛要将这敌人一一击败。
城门那边的八旗兵早就听到了绞盘转动的声音,知道闸门要开了,纷纷持着武器等在那里。他们如同饥饿的猎豹般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等城门一开就冲进去。
绞盘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城门缓缓地打开了。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这扇缓缓打开的城门。
“冲啊!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数百名八旗兵举着盾牌握着武器蜂拥而入,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他们的身影如同猛虎下山般迅猛而有力,仿佛要将这明军一一击败。然而,明军也毫不示弱,他们挥舞着刀枪剑戟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这场战斗如同地狱般残酷而惨烈,让人无法不为之震撼。
“杀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几百个建虏士兵如潮水般涌向那扇敞开的城门。阳光照在他们狰狞的面具上,反射出幽幽的冷光,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尽管心里清楚,城门之后是一座瓮城,但他们仍毫不犹豫地冲锋,因为占据城门,意味着进退有据,即便最坏的结果,也能拆墙挖砖,作为最后的抵抗。然而,那护城河的水面泛着阴冷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一旦失足落入,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领头的佐领,身形魁梧,满脸横肉,一踏入城门,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好几百个明军,如同铜墙铁壁,手持大盾牌,长矛直指苍穹,屹立不动,宛如门神,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佐领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正当他愣神之际,视线又被前方一排黑洞洞的火炮所吸引,二十多门火炮,炮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每门炮旁都站着一位明军,手执火绳,眼神坚定,仿佛随时准备点燃这毁灭之火。
“快退!快撤退!”佐领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他转身欲逃,却发现自己被潮水般涌来的士兵所淹没。这些八旗士兵,个个眼中闪烁着对战功的渴望,他们看见城门大开,以为胜利就在眼前,纷纷拼尽全力向前冲锋,生怕落后一步,错失立功的机会。这诱惑力,比任何命令都要来得强烈!
前方的人欲退不能,后方的人却仍在不断涌来,城门口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宛如沸腾的油锅。
此时,明军阵营中,上千名士兵,在炮兵的号令下,整齐划一地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突然间,三门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其中一门喷射出实心大铁球,另两门则倾泻出百子连珠弹。那实心大铁球,带着惊人的威力,嗖地一声穿越城门,落在几十步开外,其威力之大,并非火药不足,而是炮口压得过低。这两炮,仿佛承载着无数百姓的愤怒,硬生生地在敌阵中炸开了一条血路。
被实心弹击中的建虏,只觉身体一轻,思维瞬间空白,脚下的土地仿佛失去了引力,软绵绵地倒下。而那些被百子连珠弹击中的士兵,胳膊、肩膀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泉涌,他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声此起彼伏,城门口瞬间变成了一片血泊。
“列好队,出城!”丁义,一位身形高大,眼神坚毅的将领,捡起一把锋利的破甲矛,率先冲出阵地,其余士兵紧随其后,穿过炮兵阵地,迅速排好阵型,向城外冲锋。
最前方是盾兵,他们高举着厚重的盾牌,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矛兵紧随其后,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如利刃出鞘。再后面是骑兵和盾手,他们手持利刃,随时准备填补战线的空缺。
明军以五十人为一组,顶着建虏的反扑,一队接一队地向外冲锋,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建虏也不甘示弱,迅速整顿队伍,发起了猛烈的反扑。那些重甲步兵,身披厚重的铠甲,步伐沉重而坚定,他们左手用铠甲拨开长矛,右手的刀则狠狠地砍向长矛的木柄。两刀之下,木柄便出现裂痕,再砍几下,便应声而断,长矛瞬间变成了无用的棍子。
然而,明军并未因此陷入混乱。盾兵们用盾牌牢牢地挡住敌人的攻势,后面的士兵则从盾牌的缝隙中拔刀砍杀,或是接过后面的长矛,高高举起,猛地刺向敌人的上半身和脑袋。
这是一场真正的短兵相接,重甲兵虽然防御力惊人,但行动迟缓,体力消耗巨大。一对一或许还能应付,但在战场上,人多地窄,根本无处躲避,只能硬碰硬。而且,他们虽然有铠甲作为盾牌,刀剑难以穿透,但破甲矛和钝器却能轻易地破开他们的防御。不过,钝器虽好,长时间挥舞也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一位建虏的重甲兵侧身躲过明军的长矛,左手一把夺过盾牌,右手的刀则狠狠地劈了过去。持盾的明军力气稍逊,既舍不得丢弃盾牌,又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势,眼看着盾牌就要被夺走。一刀之下,鲜血染红了刀锋,凶手狞笑着准备再补一刀。
“小心!”丁义眼疾手快,挥刀救下了那名士兵。长矛兵也是出手如电,一矛刺出,随即收回,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嗤的一声,一矛准确地扎中了建虏的肩膀,鲜血顺着矛尖汩汩流下。建虏侧身撞倒了盾兵,夺过盾牌反刺过来。
“不死就再扎!”战场上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戮和坚定的勇气。
“啊!我的脸!”三四名明军围攻一名重甲建虏,一矛准确地扎中了他的面门,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还没等他挥刀反击,右臂就被长矛穿透,深深地扎进了泥土之中。长矛兵没有时间补刀,新的敌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一脚踢开对方的兵器,紧握长矛,严阵以待。
明军再次整好队伍,迎着建虏的攻势冲了上去。那些倒在地上的建虏正庆幸自己还活着,突然双脚被擒住,整个人被拖行着。一名明军手持马槊,高高举起,猛地砸向他的脑袋。
噗嗤一声,脑浆和血花四溅开来。再厚的铠甲也挡不住钝器的重击,更何况是打在没有铠甲保护的脸上。这位征战多年的八旗悍卒,脑袋就像被砸碎的泥团一样,瞬间失去了生机。
“呵忒!”两名明军朝他的尸体吐了口唾沫,眼中闪烁着不屑与愤恨,随后奋勇向前,继续投入到这场残酷的战斗之中。
英勇的将领,身披铠甲,如铁塔般矗立于城门之中,他眼神坚毅,仿佛能穿透重重雨幕,直视那汹涌而来的敌潮。他前面,是手持盾牌的士兵筑成的坚固防线,盾牌上雨滴汇聚成珠,又迅速滑落,露出那冰冷而坚定的面容。中间则是长矛手,他们如锋利的剑尖,直指敌阵,长矛在雨中闪烁着寒光,每一根都蓄势待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后方部队则机智地寻找机会,用各种方法支援前线,他们或隐蔽于城墙之下,或潜伏于城门之侧,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大雨倾盆而下,雷声轰鸣,仿佛天公也在为这场战役助威。宣府镇的城下,喊杀声震耳欲聋,与雨声交织成一片混沌。城门处的战斗尤为激烈,攻城敌军一步步逼近,他们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嗜血的幽灵。甚至有人借助云梯开始攀爬城墙,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果断,每一步都踏在了死亡的边缘。
起初,那些云梯上的士兵被桐油和火油弄得寸步难行,湿滑的梯身在油渍的作用下更加难以攀附。明军本以为这样能阻挡他们,没想到大雨倾盆而下,油渍被雨水冲淡,反而让梯子暂时恢复了些许抓力。敌军士兵终究还是冲破了阻碍,他们咬紧牙关,一步步向上攀登,他们的眼中只有城墙之上的胜利旗帜。
第一个登上城墙的是位八旗勇士,他身材魁梧,面容坚毅,心中充满了激动与决心。他梦想着通过攻破宣府来世袭高位,从卑微走向荣耀。在家族世代传承的佐领职位的诱惑下,他奋不顾身,为后续的同伴争取时间和空间。然而,明军的破甲长矛对他而言如同铁壁,只有肋下和腋下的缝隙才能成为突破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依然顽强地战斗着,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高大。
周围的士兵都惊呆了,只见这位八旗勇士双手紧握着长矛,大声呼喊:“兄弟们,快上!”他的声音穿透了雨幕,传遍了整个战场。另一边,一位汉八旗士兵也对城上的明军守卒高声喊道:“投降则生,抵抗则死!”这呼喊声激起了共鸣,五六名八旗士兵紧随其后,登上城头。他们挥舞着刀剑,并不急于杀敌,而是意图牵制明军,为后续的增援创造机会。
一名明军士兵手持巨大的狼牙棒冲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在近距离下,他无需瞄准,一棒挥下,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一名八旗士兵的头盔被击得凹陷,红白之物四溅而出,狼牙棒也脱手飞出。其他八旗士兵见状,立即蜂拥而上,乱刀将这名明军士兵斩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残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血腥的舞蹈。
城头上的战斗愈发激烈,明军虽然用破甲矛和钝器击伤了不少敌军,但云梯被敌军牢牢控制,他们登城的速度远超过了明军的杀敌速度。敌军数量不断增加,守城的士兵们开始面露惧色,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恐慌。
守军分为四部分:祝凤翙率领的五军营士兵,他们经历过京师的战斗,意志坚定,是守城的中坚力量;宣府边军丁义所部,战斗力强但人数少且装备不足,已经被派去城门处抵御敌军;宣府镇及邻近城池的守卒,大多是卫所之兵,他们的武器老旧,战斗力低下,容易胆怯逃跑;还有临时招募的民夫,他们中有的勇敢的不惧生死,有的胆小的则一见血就乱了阵脚。
面对装备精良的敌军,守军士气开始动摇。杀敌变得异常艰难,往往要付出数倍于敌的伤亡才能换取一个敌人的倒下。眼见敌军越聚越多,守城的士兵们开始逐渐后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