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骑兵会窥探我们的炮兵阵地,然后从侧翼突袭!”庞子晋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反击!用火炮轰他们!”郭天阳气得直咬牙。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耻辱。
庞子晋摊了摊手说:“炮兵离了火炮就活不了,看到骑兵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调转炮口了。而且我们的火炮兵大多没有盔甲保护,没有火炮掩护就根本不堪一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痛,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伤痛。
“那重步兵和他们的战马都不怕死吗?”郭天阳还是不信,以为大明的火器是无敌的。
“郭公公,您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重步兵穿着双层甚至三层盔甲,不是近距离射击的话,火铳根本伤不了他们。而且他们的战马也披着建奴自制的棉甲!”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仿佛那是对无知者的讽刺。
郭天阳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他想象着重步兵铺天盖地而来,无惧箭矢火器的压迫感,那种绝望让他几乎要崩溃。本来可以用大炮对付他们,但炮兵一开炮,建奴的骑兵就会偷袭过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啊!
“八旗的重骑兵跟我们大明的骑兵差不多”庞子晋话还没说完,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陛下,大事不妙!叛军于夜半偷袭我城矣!”言犹未了,远处炮声隆隆,一震天地,一小太监面色惨白,踉跄奔来报告。
“此深夜之时,叛军何故急于攻城?”林小风心中暗疑,按理说,若非大雨滂沱之夜适宜偷袭,否则夜晚攻城对防守方更为有利,叛军此举岂非自取其辱?
他思量间,我军守城,居高临下,掷一火把即可照亮叛军之影;而叛军于黑夜中,一无所见,何知城头我军之人数、武器之多寡?再者,叛军之箭虽利,无目标而乱射,亦是徒劳。
虽不解李自成葫芦里所卖何药,但林小风不敢怠慢,即刻决定亲上城楼探明真相。他大呼庞子晋:“速!集勇士两百,皆着双层铠甲,今夜恐有恶战!”
“遵命!”庞子晋应声,随即挥手,两百勇士迅速披挂整齐,执兵器,严阵以待。
林小风不敢耽搁,即率勇卫营千余精兵,浩浩荡荡向阜成门进发。未出皇城,外间喊杀声已震耳欲聋,夹杂着“投降免死,否则屠城”之恐吓,百姓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夜空尽被恐惧所笼罩。
林小风步履愈快,心中不祥之预感愈浓,此夜注定不平凡。
按理说,李自成连日攻城无果,应休整再谋。然此人行事,全然不顾常理,贼性难改!未几,林小风在众将士护卫下登上城楼。遥望城外,灯火通明,如白昼;再俯视城墙下,林小风不禁心惊。
李自成真乃疯狂!此次攻城,先头部队竟为民夫,其后才是顺军精锐。彼等身着明军铠甲,手持武器,一波接一波冲向阜成门城墙。
“怎会如此?”林小风环顾四周,目光终落于阜成门副将李将军身上。李将军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答道:“禀陛下,叛军今日下午即开始攻城,彼等在城墙上凿洞,欲趁夜色扩大洞口,使城墙崩塌!”
“朕已知之。”林小风闻言,即令郭天阳:“你速派人回皇城,取所有火炮至此,一半置于城头,一半对准那些洞口,布置于城内!”言罢,他还亲指那些洞口示郭天阳。
“奴婢遵旨!”郭天阳领命而去。
然,林小风下令之际,叛军攻势未减丝毫。彼等冒炮火,前赴后继冲至城下,用锄头、铲子、武器甚至头盔拼命挖土,欲毁那些未及修补之城墙。
城头守军亦不甘示弱,箭雨如注射向叛军;手雷、万人敌、小万人敌等火器纷纷上阵;火油、铁水、铜水甚至沸水皆倾泻而下。火光中,顺军士兵纷纷倒下。然叛军攻势愈猛,仿佛不知惧怕。
尤其是李自成之精锐部队,与民夫迥异。彼等即使死亦不肯放手砖土,只要寻得一丝缝隙即拼命往里钻,不停掏砖挖土。洞口愈大,护城河旁堆积之尸体亦愈多。
此时此刻,无论是明军还是顺军,皆已顾不得血腥与火药之味,彼等眼中唯有对方手中之兵器。双方如两台不知疲倦之机器,互相残杀。
李自成于远处望此惨状,亦心生感慨。就在这时,有探子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及其麾下两千将士已全部阵亡!”侯崇傅虽勇猛但常触犯军法,然因其勇猛仍得李自成宽恕。
紧接着又有探子来报:“果毅将军田虎身受重伤,已被亲兵抬回,恐怕……”探子至此,有些害怕,不敢言下。
“说吧,无妨。”李自成淡淡言道。
“恐怕已没救了!”探子言罢,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言错招来杀身之祸。
“朕已知之。”李自成望远处之北京城墙,目光坚定而深邃。
城下战斗依然激烈无比,守军们用尽各种武器欲杀叛军;然叛军却如不知疲倦般前赴后继冲锋陷阵。大约至半夜时分,守军们已杀得有些麻木,突感城墙微微震动。虽只是细微颤动,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叛军已挖穿城墙!
果然,未过多久,即有一叛军头目露出,刚一露头即被守军一刀砍断脖子,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通了!通了!”洞内叛军欢呼雀跃。但就在这一瞬,一颗手雷飞入洞中,轰然爆炸。
守军们一边忙着用土石堵住洞口,一边用长枪刺杀那些试图冲进来之叛军。“皇上!叛军已穿城而过!”有人大声喊道。
“快放火药炸死他们!”林小风立刻下令。
“遵命!”传令兵应声而去。很快,预备好之民夫即抱着装满火药之瓦罐冲上战场。彼等有用盖子盖住瓦罐者,有用油纸封住口者,然后怀抱着瓦罐冲进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