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其实出自我的手。”
“李可染的亲属在鉴定其画作真伪时,关键只看几个细节。”
“山峦的纹理、牛的眼神、墨色的层次还有印泥的配方。”
“只要这几样模仿到位,真假难辨,他们就摸不清头脑了。”
“我那时为了炫技,拿去画廊检验,果真瞒天过海,没人察觉。”
“不过这幅画,我标的是精仿版,只卖了三万大洋……”
陆忠这一番话,还真挺有说服力,作为博物馆书画界的半步专家,他有这手艺并不稀奇。
至于他说的只卖过这一次仿品,真假如何,现场也没人深究。
反而是杜子鸣挺好奇,想知道高兴是如何让陆忠坦白造伪画的。
高兴笑眯眯地摆摆手:“这事儿我答应人家要保密的。”
时间倒回到四分钟前,高兴给陆忠拨电话的那一刻。
亮明身份之后,他开门见山:
“陆先生,您肯定不希望让人知道,您曾给国宝帮站台、出具假证明的事情吧?”
事实再次证明,越是底层的小喽啰嘴巴越硬。
而越往高层,嘴巴就越软。
像陆忠这种人,一听说程家父子栽了跟头,早就吓得六神无主,高兴轻轻一敲边鼓,他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丝破绽。
当然,露出来的不多,刚刚好能让他把责任推给程家父子,顺便消除一个隐患。
“现在四位应该信服这画是冒牌货了吧?”
杜子鸣点头如捣蒜。
高兴伸出手:“能把之前那份‘鉴定为真’的意见给我吗?我办公室里正好有个碎纸机。”
女鉴定员连忙把那张意见单递了过来。
高兴顺手交给身后的一名馆员,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位,我们还有两件真家伙没看呢。”
说服陆忠的招数,高兴如法炮制,找出了出具证书的专家,成功让四人确信,那尊明代漆金佛像也是赝品。
但是最后一件西晋时期的古玉璧,却联系不上出具证书的那位人士了。
“听说那位周老师,去年就已经进去蹲大牢了,再见到他,恐怕得等到十年后了。”
杜子鸣联络的人这样告知众人。
看来,鉴定师这行当也挺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