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之所以敢于出高价,是因为他刚刚查到了一些关键信息:原来,这幅画曾经被裁剪过。从画的尺寸就能看出些端倪,毕竟皇帝不会在这么小的布料上作画。
而且,该作品最早出现在上世纪20年代倭寇的一个展览上,那时还保留着右侧的完整部分,上面写着徽宗标志性的“天下一人”字样。
这意味着现在看到的只是原作的一部分。虽然很多人知道这段历史,但他们未必能确定这幅画确实出自宋徽宗之手。
在艺术品拍卖会上,即便是像佳士得这样的大牌拍卖行,面对一些历史久远的作品时也显得格外谨慎。
比如这次的一幅画作,只敢用一个【传】字来表示它可能是某位名家之作,而不敢直接标注为【款】,意味着这幅画的确切出处尚存疑问。
高兴对此了如指掌。
他知道,在宋徽宗赵佶刚刚登基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人胆敢冒充皇帝,在作品上写下“天下一人”这样专属于皇上的标记。
宋朝的皇权机构可不是摆设,擅自模仿皇家笔迹可是重罪。
至于这幅画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波折,以至于被裁剪,并从博物馆辗转到拍卖会场上,这就成了一个谜。
但即便如此,高兴依旧认为这半幅宋徽宗的真迹价值连城,即使没有那个标志性的落款,它的起拍价也应该远超百万。
当竞标进入白热化阶段,沈如俏作为拍卖师询问是否还有更高出价时,她的眼神似乎穿透人群直视着高兴。
一位电话委托的买家不甘示弱地提高了价格,但高兴从容不迫,他举起手中的牌子,直接将价格抬到了190万,毫不留情地展示了他的决心。
他的这种加价方式几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让对手感到一阵压迫。
最终,在犹豫中,那位通过电话参与竞拍的人选择了放弃。
随着一声清脆的槌响,这幅《幽花小禽》以190万元的价格敲定了归属。
高兴松了一口气,背过手伸了个懒腰,心中满是满足。
花钱买下心仪之物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他甚至开始憧憬明天自己出售翡翠时,那种收获的快感是否会更加美妙。
接下来登场的是两件与宋朝皇族有关的艺术品:赵孟頫的亲笔信和临摹版《兰亭序》。
前者一封86字的书信拍出了187万,平均每字超过两万;后者则是书法界的瑰宝,四页纸共计324个字。
如果按照之前的单价计算,理论上应该值数百万。然而,现场的竞价却异常缓慢,每次只增加五千。
看着这种情况,高兴不由得想要推动进程,让这场拍卖变得更加激动人心。
他仔细查看了拍品的高清照片和视频,直到详细信息慢慢显示出来。
“竟然是仿品?”
当看到“生产时间”一栏标注着1906年时,尽管有所预料,高兴还是有些困惑。
拍卖行不保证真伪,这没问题,但这《兰亭序》除了四页正文外,还有后来人题写的跋文。
最早的跋文出自明代范允临之手,之后又有清代陆嘉淑等小有名气的书画家所作。
除非这些跋文是真的,但并非为这件作品而写。高兴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原作者们观赏的是价值上千万的真迹,谁能料到跋文会与真迹分离,最终附在了一件晚清仿品之上呢?
现场的古董商大家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加价过程显得格外缓慢。
许久之后,价格才升至三十万。这种出价模式表明,大家都认为这不是赵孟頫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