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再仔细看看?”
“这是我从酒店旁工地一位老人那里买来的,他说刚挖出来,上面还沾着泥巴。”
“那位老人可能是我们集团的业务员。”陈延禹接过玉碗说,“李老板,说实话,国内古董仿品市场非常火爆,我岳丈家也被迫参与其中,雇佣业务员来讲述故事推销。”
“不过请放心,我妻子的大伯和爷爷,也就是这些活动的主要策划者,已经被依法处理了。”
李老板一时之间显得十分困惑。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陈延禹见状,诚恳地说:“李老板,买这个花了多少?我可以退款给您。”
“不用、真的不用。”李老板左手捂心,右手挥动拒绝。
他几乎要崩溃了。
高兴担心再聊下去会影响李老板的健康,便轻轻拉了拉陈延禹,示意他停止对话。
接过陈延禹手中的玉碗,小心翼翼地放回橱柜后,高兴迅速转移话题。
“嘿,李老板,不是说你这儿有很多香炉吗?我们这会儿去看看吧?”高兴提议道。
李老板微微点头,声音略显虚弱:“香炉……可以。”说完,他转身带领二人前往隔壁房间。
高、陈二人紧随其后,心里默默祈祷李老板别因为身体不适而摔倒。幸运的是,李老板的状态似乎逐渐好转。
或许是因为客厅里佛像带来的安慰,到了香炉收藏室时,他的精神已经明显恢复。
“这里就是我收藏的历代香炉。”李老板不再故作神秘,直接打开所有灯光,并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二位,请随意参观。”
“我先坐一会儿休息下。”高兴说道。
“好的,那你歇息一下吧。”李老板回应,而高兴的目光早已被橱窗里的宝物吸引。
与玉器藏室相比,这里的真品率更高,展示出了专业收藏家的水平。只是陈列有些杂乱,不同时期的香炉混在一起,真假难辨。高兴不得不一件件仔细鉴别。
在李老板静养期间,高兴安静地欣赏这些古董。对于瓷器,陈延禹还能发表些见解,但对于香炉,他显然不在行,感到有些尴尬。
犹豫片刻后,陈延禹悄悄走到高兴身后,轻声问道:“高哥,情况如何?”
“很不错,有不少精品。”高兴简单回答,继续专注观赏。
“那……刚才会不会是我把李老板给气坏了?”陈延禹试探性地问。
“很有可能。”高兴坦诚地点点头,“你说磕头,结果却鞠躬,谁受得了这种误会呢?”
“我说磕难道真的要磕啊?”陈延禹压低声音,“现在他已经好多了,你觉得这些铜炉的真假,等会儿要不要告诉他?”
“看他自己会不会问吧,我不想主动提及。”高兴话音未落,李老板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李老板对着高馆长和陈总说:“东西要是有问题,你们可不用瞒我。”
“直说了吧,再差的货我也见多了。”他轻笑着补充,“总不会比那些所谓的玉马车还糟糕。”
“真没瞒你。”高兴转身微笑回应,“是这样,陈总觉得这里的好物件太多,想让我推荐几件值得收藏的。一会儿可能得麻烦您割爱了。”
“真的?”李老板半信半疑地问。
刚刚他还坚信自己买到了真品,
现在却怀疑满屋子的宝贝都是假的。
“这可是比金子还真的。”陈延禹附和着,手指轻轻点过三个香炉,“我就想着从这三个里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