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阳顶天起身,行了个礼,宁雪轻笑:“你还挺绅士的。”
她手直接搭上阳顶天肩头,阳顶天只好伸手轻轻搂着她腰,随着舞曲,慢慢的扭动起来。
宁雪似乎不想说话,阳顶天知道她心中难过,又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也就不说话,就陪着她慢慢的跳。
“小阳,你知道吗?”好一会儿,宁雪开口:“我在那边,收到了封邮件,是关于我丈夫的。”
阳顶天心中一跳:“他们拿你丈夫威胁你吗?这些王八蛋,岂有此理。”
看他激动,宁雪却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苍蝇不盯无逢的蛋。”
这什么意思?
阳顶天一愣。
宁雪脸上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反正阳顶天形容不出。
她道:“我丈夫,居然贪了三千多万。”
“什么?”阳顶天吓一跳:“你先生好象是在高速建设,哦。”
说到这里,他没再问下去了,因为他有过印象,新闻中经常有介绍,公路建设是贪腐重灾区,宁雪丈夫即然在高速建设又握有实权,贪就太正常了,不贪反而不正常。
他顿时就哑然了。
宁雪说姜西宁做交易,说大顶厂那些人损公肥私,然而查来查去,她老公却是个大贪污犯,这还怎么查。
“不仅仅是我丈夫,还有我弟弟。”宁雪脸上古怪的神情更浓:“我弟弟是我丈夫弄过去的,三年多时间,贪了四百多万。”
“会不会是他们造谣?”
阳顶天这时候只能这么安慰宁雪。
“不是的。”宁雪摇头:“其实我有查觉的,只是没有去追问,他们给我的,证据非常翔实。”
“那---。”阳顶天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们说了。”宁雪苦笑:“如果我要是不依不饶,硬是要闹上去的话,就麻烦我把那封邮件也捎到中x委去,就免得他们多费一趟手脚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宁雪如果真要不肯罢手,那就会牵扯上自己家人,丈夫,还有亲弟弟。
她能怎么办?
这一刻,阳顶天终于明白了宁雪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消解的纠结。
宁雪不再说话,阳顶天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好半天,他才道:“那就算了吧,其实,到处都差不多,早些年民进国退,无数的厂子倒闭拍卖什么的,都差不多是这个路子。”
宁雪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好一会儿,她道:“我最对不起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于平岗于工,他那天拄着锄头的身影,好象就在我眼前。”
阳顶天同样能清晰的想起那个身影。
可是,能怎么样呢?
其实真要往上告,宁雪要毁了自己的家庭,他这边,也还挂着个井月霜,如果井月霜事后知道是他陪宁雪进京,非恨死了他不可。
所以,他这会儿,也打退堂鼓了。
正要措词安慰宁雪,宁雪却抬起头来,道:“我第二个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有什么啊。”阳顶天忙摇头:“我无关的。”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死在老竹山了。”宁雪深深的看着他:“即便不死,我也会给那些人轮(女干),那我宁愿死。”
对她这样的女子来说,给人轮了,那确实是生不如死。
阳顶天心中感慨,轻轻摇头,道:“宁姐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的,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好人有好报。”宁雪苦笑,看着阳顶天:“你是好人,那么,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我不要。”阳顶天话没说完,宁雪手臂突然用力,同时嘴凑过来,竟然吻住了他的唇。
阳顶天一愣,瞪着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