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想要以恐吓的形式推他们一把?我并不觉得他们会对这些存在保留太久的恐惧,而且它们还是你所豢养的。”
狩野相奈捏捏耳朵,笑了,“不要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牺牲,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反派boss一样。”这个四人小桌实在不愧它小桌的称呼。
两个人此时都是将手肘架放在桌上的姿势,前倾着身子,近乎平视的高度,可以看清对方眼底的所有情绪,狩野相奈尽量让自己的眼里满是平静与劝抚:
“恐吓确实只是一个短期策略,但是……自以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只要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那么即便是逃跑,也一定是他当前条件的绝对极限发挥。
即便是过后没了这个前提条件,但是……我们还得到了一个进步目标不是吗?”
听到她说的这些,放松了不少的迹部景吾垂下头哑然自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这个计划我觉得还不错,不过,岳人大概是要哭的吧。”
狩野相奈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跟他们得相处,“那不如由对他们有些了解的迹部君帮帮我,加把劲儿让所有人一起哭出来好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因为自己一个人哭而感到尴尬了。”
迹部景吾微眯着眼,话风一转:“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一件事,你这两次提出的训练方案,应该都是从你自己曾经的训练方式里演化出来的吧。”
“对。”狩野相奈并不隐瞒的点点头。
“嗯,所以我好奇的是,你当时被训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迹部景吾抬起手,腕骨轻托在颌边,语气中带着点调笑,但能听得出,更多的是真心的询问,“你那时哭了吗?”
狩野相奈其实并不算太过抵触那时候训练的日子,随着迹部景吾的询问回想着,然后缓缓摇头,“当时没哭,嗯——不过过后确实腿软过。”撇了撇嘴,不知是因为当时软怂的自己还是因为不做人的那群老家伙们。
她刚刚跟迹部聊得是恐吓是不能够长期保存的,只能作为短时间的策略。但这句话的前提是:这个危险源是有人豢养的,有人能够控制的。
如果没有呢?
他们最初的训练,当然也是由长辈们契约豢养的“羊”作为威慑他们的目标的,但是在他们了解了与妖鬼的契约结定,能够分辨面前的妖鬼是否有主之后,撵着他们跑的,那可都是无主的野生怪。
服务员新端上来的“黑醋多汁糖醋里脊”浓重的醋香激的她忍不住吸吸鼻子别开了头。
野生怪怎么保证安全?安全是一定安全的,长辈们全程跟在他们的视线之外,如果真的能力不足,长辈们会在受重伤之前把人救走。
不过,被救走的同时,等于淘汰。
符合要求的,自然还有下一项在后面等着。
不过,在下一项开启前,他们会被要求近距离看着追逐他们一路的妖鬼被长辈们绞杀。
啊——据说是为了有效激发他们对于实力的渴望。
“两位的菜齐了,请慢用。”服务员收起传菜的托盘,鞠躬行礼后,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出去并关上了门。
看着对面忽然有些兴致缺缺的人,虽然自己面对着这一桌奇怪的“中餐”也有些提不起就餐的兴致,但是迹部景吾可不觉得,她这会儿就是因为这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