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虽然那时候穷的不行,刚草创时压力也大,每天忙到半夜回家那是常态,但对宁清河来说,也不是太糟糕。
那个老破小就一张床,当时他和南漓月睡一个被子,怕冷的南漓月,时常抱着自已。
说着梦想与打气的话,也有丧气话,而宁清河则是一边听她说,一边抚摸她的秀发,然后一起进入梦乡。
当时的宁清河和南漓月是互相需要,互相依赖的关系,所以他们撑过了那个冬季,然后迎来了春天的成功。
住的地方也开始鸟枪换炮,从老破小升级成高级公寓,但为避嫌,俩人也结束了同居关系,虽然南漓月时常周末时会找自已幽会就是了。
而随着莱米越做越强,宁清河也感到南漓月变了,曾经算是真诚热情的她,也开始玩起了帝王心术,并为了权力,自身也开始成为她最讨厌的人,也就是南漓月的父亲,南胜天。
不过社会就是这样的大染缸吧,都要染上复杂的颜色,磨去梭角,就算宁清河自已,自认也没当初那样单纯了。
可宁清河还是感到可惜,他无比怀念当初,和南漓月互相依赖的时光,可如今,在各种因素下,俩人注定要成为陌路人了。
“下一站公立幼儿园,请各位准备下车。”
当还宁清河还沉浸在记忆中时,广播响起了到站信息,他赶紧拿起挎包,就下了车。
一落地,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那股味道,看着周围几乎没变化的建筑,宁清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这几年疫情,宁清河也快两年没正经回家过了,当时莱米面对各方面的危机,需要他一直坚守在那里,一步也不能离开。
也就去年7月有了几天闲假,回来扒几口饭,见见爷爷奶奶,包个大红包就立即坐飞机飞回去了,回个家跟特种兵一样。
至今这里嘛,也差不多五六年没回了,当时就是过年时,陪南漓月过来追忆童年,正好见到她再婚母亲破的防,从此这算是她的禁区了。
而因为老屋离菜市场很近,宁清河特意去附近开了三十年的小店,买了个煎到脆香的土豆饼。
老板是贵州人,做洋芋贼正宗,再洒上喷香的辣椒粉,宁清河小时候零花钱有一半折在这里。
一边咬着味道不变的土豆饼,宁清河慢悠悠走进小区,一进来有种时光被封印的感觉,水磨石的地板,还有种上松树的花坛,住在一楼的老人们悠闲的晒太阳,一如过去童年时的记忆。
这里虽然是公家的楼,不过后面集体搬去合资楼,也陆续开放给其他人租住了,不过因为老爹老妈是个恋旧的人,时不时会回来住几天,所以这老房子还抓在自家手上。
宁清河吹着口哨,慢慢爬上楼,因为父母定期会回来打扫,所以屋子一直保养的很好。
而现在正是温暖的午后,橘黄色的秋日暖阳照在采光有些差的楼道里,如天然的暖气般。
宁清河打了个哈欠,想立即就回到自已房间,听着外面的树叶掉落的声音好好睡一觉,今晚他正好约老友吃饭,来这边算省他油钱了。
“嗯?怎么回事?老妈换锁了?!”
但宁清河遇到了拦路虎,手中的钥匙转动不了门锁,他脑袋浮出了冷汗,这也太尴尬了吧,碰到这喝凉水塞牙的状况。
不过想想也正常,也好几年没回家,但宁清河约了老友今晚在这见面,坐车回去拿新钥匙来回也要几个小时,现在进不了老屋的门,真一时不知该去啊。
“啊?叔叔你来我们家干嘛呀?”
当宁清河有些着急的,想打个电话给自已老母时,旁边响起稚嫩的童声,宁清河侧头一看。
一个长的十分可爱,背着大白兔背包的幼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有些可爱的询问宁清河。
“嗯,那个啊!”
宁清河一时没反应回来,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应,想着是不是走错,可抬头看着熟悉的门牌号,自已没走错地啊。
“小玥,不要走那么急,等等妈妈!”
而楼道里又传来娇俏的女声,一个穿着针织毛衫,棕色风衣,非常漂亮的女士,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有些急切上楼。
然后突然的和宁清河四目相对,一时间也因为唐突出现的陌生人呆住了,而俩人互相注视的瞬间。
宁清河不知为何,心脏开始跳动,脸上开始发热,面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太太,自已似乎有种无比的治愈感,明明才初次见面。
“妈妈!是小偷!!”
而那个叫玥儿的小女孩,像是开窍一样,连忙躲到了其母亲身后,宁清河顿时感到坏事了,自已就正常回个家,怎么成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