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要拿回母亲的遗物,所以才选择了妥协,可显然有些人拿她的妥协当做了示弱。
晚上九点多,连慕言回到卧房的时候,夏安筱正巧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拿着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秀发,眸色淡淡地看了一眼他。
“刚才严律师跟我通过电话了,检控方觉得你的嫌疑最小,之后会取消对你的出行限制。”
男人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拿过她手里有些湿的毛巾,拉过她,让她坐在了沙发上,他则站在了女人的身后,力道温柔地用毛巾替她擦去水滴后,从一旁的抽屉了拿出了吹风机。
夏安筱神色很淡,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耳边热乎乎的风被关掉了,才缓缓开口道:“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得了吗?”
男人的手一顿,随即电线缠绕着吹风机的动作继续着,“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想办法恢复锦瑞的声誉的。”
会城公园大火的事情,消息封锁地非常得彻底。
连慕言觉得,夏安筱是不会知道的。
他俯下身,拍了拍女人温静的小脸,低醇的嗓音里沉浮着极致的温柔,“早点睡吧。”
夏安筱看着男人跨出长腿,走到衣柜前拿出了睡衣和一套西装,随后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地就往门口走。
她眸光漠然地跟着他的身影,眼波流转之间已经有了决定。
连慕言已经旋开了门把,才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女人轻轻柔柔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他身形蓦然一滞,随即转身,一眼望过去就看到女人抱着曲起的膝盖,两人的视线在刹那间交错着。
“我在书房,你不是想一个人待着吗?”
“就因为我说了要离婚?”夏安筱歪着脑袋看着他笑了起来,“你也说了,还没离婚呢,你有权行使你身为丈夫的权利。”
说罢,女人随即从沙发上下来,赤着双脚爬上了床,随后,将被子拉高,盖住了自己,“我今天在庭上吵了一架,出来后被狗仔问得脑袋胀得很,一会你在浴室里声音轻点,我嫌吵。”
连慕言蹙着眉头,不发一言地重新回到了卧房,随手将门关上。
他有些搞不懂夏安筱了,明明按照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愿意让他在睡在这间房里的。
其实他看得出来,夏安筱一直在抗拒着他,方才给她吹头的时候,她的背脊挺直地厉害,刻意与沙发隔开了一定的距离,为的就是离他远一些。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但她心里还介意那些事情是真地。
连慕言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他走出浴室的时候,夏安筱还没有睡着,她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还在捧着手机,在他掀开被子的时候,也没有顾及到他,还在敲着键盘。
“在和毛瑾聊天?”他躺下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的是微信聊天的画面。
女人单音节嗯了一声,半响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回答着,“她睡不着。”
到底是毛瑾睡不着,还是她自己睡不着?
又或者是两个人同命相连了。
连慕言没有多做怀疑,原本那个瘾头发作的时候,都会在深夜里,而夏安筱失眠是常有的事情,并不算出奇。
夏安筱翻身,正躺在床上,当着连慕言的面,把手机关机了,随后递到了他的面前,“放你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