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地在被子上胡乱拍着,像是在跟自己发脾气一样。
明明跟自己说好了不动心,却还是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
夏安筱,你真没用。
她在心里,怒骂了自己一句,翻身下了床,忍着酸痛走向浴室。
浴室里白雾袅袅,她站在镜子前,愣愣地看着有些陌生的自己。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她看得出神。
如果说前晚她毫无记忆的话,那么昨晚,连慕言这三个字就彻底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的小手紧紧的捏成了拳,长长的指甲没入手心,她却觉得还不够痛,力道越来越大。
她想让自己痛,能有多痛就有多痛,只有这样,才能警告自己,别在动心。
浴室里很暖,她却像是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冷得发抖。
好好洗漱了一番,她泡了个澡后,才从浴室出来。
衣帽柜里的衣服已经换了一批新的,都是刚上市的品牌新款,她随意地挑了一件休闲装,鲜少地梳上了马尾辫,让自己显得干净利落。
女人打扮了一下自己,费了些心思遮去连慕言在身上留下的痕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下楼的时候,王妈已经做好了午饭。
她望着夏安筱,微微笑道:“夏小姐醒啦,快来吃午饭吧,肯定饿了。”
夏安筱有些歉意地看着王妈,“对不起,王妈,我临时有些事情。”
王妈也不介意,她依旧保持着微笑,“没关系,夏小姐,知道你们都忙,可你早餐也没有下来吃,不然我给你打包一些,你带着路上吃。”
目光落在面包上,夏安筱上前拿了一块咬在嘴里,对着王妈挥挥手,“不用这么麻烦,我吃这个就够了。”
说话间,她就一步跨出了连家。
当她咬着面包站在马路边看着空旷的公路的时候,她才想起或许自己应该喊个人来接自己。
正午的阳光很烈,柏油马路冒着热气,她一边抬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在心里暗自发誓,已经她再也不要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了,一小时过去了,都没有车开过来。
宁奇开着车悠哉地哼着小曲,车子慢悠悠地晃过来,开出了半米,他有些疑惑地望着后视镜,蹲在公路边,低头举着包遮阳的女人不正是夏安筱吗?
他倒退着车,打开车窗,探出头来,“夏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闻言,夏安筱猛地抬起头,原本欣喜的模样在看到宁奇后黯淡了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了人,却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连慕言的至交,她摆摆手,“不要你管,你开你的车去。”
宁奇是见不得小姑娘蹲大马路的,他急急地跑下车,拉开车门,“夏大小姐,这么热的天,你这样会中暑的。”
夏安筱想了想,最后还是上了宁奇的车,因为她觉得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自己亏待了自己。
她坐在宁奇的车上,只有在宁奇问她去哪的时候,她回了一句,“去市中心。”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口讲话了。
车内安静地吓人,原本宁奇还照旧哼着小曲,但在看到夏安筱愈发沉下去的脸色后,就嘘声了。
他偷偷望了一眼夏安筱,“是不是跟连慕言吵架了?”
夏安筱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他似乎都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大腿一拍,“我跟你说,就他那个人面兽心的伪装样子,也就只能偏偏外人,说实话,我都受不了他。”
这话听进夏安筱的耳里,就像是飘进了她的心里,她虽然对医生这种自带消毒水味道的人天生没什么好感,但是因为宁奇的这一句,她觉得终于找到了可以吐槽的对象。
“宁奇,你医术这么高明,你要不要试试给他配个药什么的,好好治治他的怪脾气,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
宁奇的唇角扯动了几下,她夏大小姐讽刺起人来真是不给面子。
他见夏安筱的神色缓和了下来,笑呵呵地问道:“夏大小姐,你跟他,是为什么吵架啊?”
夏安筱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控诉中不可自拔,她歪头看着宁奇,问了一句,“你跟他是不是认识很久了?他对心里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真的喜欢了很久?”
她突然想起很早之前偶然间看到他的那个采访,他说起心里的那个喜欢了很久女孩,唇畔撩起的笑意,都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