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见镇国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司清玄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就像那个时候与宋毓灵商量好的,在皇宫里什么都不做两天后,他们就像第一个晚上一样如法炮制,趁着夜色来到了寂静的镇国公府。
国公夫人在三年前亡去,所以如今的镇国公府只有镇国公一人。
镇国公辛笠跟随先帝征战多年,国家内外动乱结束,国家安稳之后,他便上交了兵权,在这京城之中陪伴家人。
他早年有一童养媳,但在战乱时期留下一女儿之后便被贼人害死,世子辛赋钦是他与已经亡去的国公夫人所生。
他们二人夫妻数十年,膝下只有这一个孩子,却也没有溺爱。即便辛赋钦与那位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很是不错。
姐姐辛雅出嫁之后,每个月也会带着丈夫回来一次,住上两晚。
自从赵听林登基,辛赋钦被指派边疆,辛雅也是会时常回家探望镇国公辛笠的身体。
不过司清玄来的这晚辛雅并没有回来。
她们来到镇国公府时,辛笠还坐在书房内。
书房门口站了护卫,一旁的侧房里还随时候着一位大夫。
“老爷,天色已晚,您该入寝了。”
管家匆匆而来,抬眼望了望布满星辰的夜空,没忍住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无妨,今日我便宿在书房了。退下吧。”
镇国公淡淡的说着。似乎是因为经常这样,在听了辛笠的回答后,管家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让人去备了一碗红枣莲藕羹来。
“老爷,奴备了一碗莲藕羹来,您不妨吃了再休息。”
管家再次敲响房门。
书房内寂静了一会,只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房门打开,辛笠看着管家手中盘子上的盅眼眉一低。
“罢了,给我吧。”
他伸手接过。转身时,放在桌上的笔架忽然摔在了地上。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把盘子随手一放,捡起了已经摔裂的笔架。
“人老了,连你也撑不住了。”
看着手中的老家伙,辛让管家拿去丢了再找个新的来。关门时一阵微风从耳畔吹过,颇有些寒冷。
“再去拿件大衣来。”
多吩咐了一句之后,辛笠做了回去。
看着被打乱的桌面,他也没心思收拾,转而坐到了里间去。
莲藕羹是国公夫人在世时每晚都会备下的。如今再看到这东西,辛笠有些睹物思人。
揭开盖子,热气烟雾有些遮眼。
辛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面前的烛火已经灭了。
他起身用手挡着再点燃,可当烛火亮起后,却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辛笠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镇国公。”
司清玄老老实实行礼,镇国公却看着这张脸发愣。
“你……”
宋毓灵的死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棺椁送往京郊入葬时,他也去了。
所以现在面前的这个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人,肯定不是她。
辛笠眉目一紧,瞬间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