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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樱满集顿时摇头。

“所以你们并不清楚她的虚空是什么？”

“难道你也有涯那样可以看到别人的虚空的能力吗？”

令无疾不置可否地点头：“她的虚空，是机械外骨骼义肢。或许你们都听说过一个理论，虚空可以反映出人的心灵，是人的渴望、恐惧和忧虑之物，她的肢体有所残缺，就渴望自己可以得到某种东西后就可以凭借它自由地穿梭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而我只是好奇，如果治好了她之后，她的渴望之物会不会发生改变，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的话，你的虚空又是什么？”

筱宫绫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又问。

“姑且不说可以被抽取虚空的人必须是天启病毒的感染者或者携带者，即便我真的是，他也抽不出来的。”

令无疾只是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的灵魂已经和一般人有实质的区别。虽然灵魂物质化在神秘侧世界里属于相当高端的领域，但谁让操控这种能力的集同学在本质上来说只是一个普通人呢？抽取虚空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视同两个心灵的对抗，如果被抽取虚空的人只是个普通人，当然无法抵抗集同学这种被选中的人的抽取，但如果是神秘侧的人，那就不好说了。所幸集同学根本没有在神秘侧活动过，要不然也轮不到我来研究了。”

“灵魂物质化？”

筱宫绫濑这时也自己推着轮椅跟上了这两个少年，也插了一句。

令无疾斟酌了一下词句，就说：“你们既然已经接受了虚空的存在，那么，应该是承认灵魂的存在的吧？但灵魂原本是很脆弱的东西，必须寄托于身体之中，必须通过进食这些相关的生物活动才可以从物质世界汲取继续存在下去的养分。而灵魂物质化，则是指将灵魂变成一种不需要寄托在身体中也可以直接在物质世界生存的状态，在华夏，这种形态被称之为阳神，如此一来，就可以达成永生的目的。在神秘侧，这种过程被称为第三法，能做到的人被称为魔法使，或者说真人。”

“可是……”

樱满集伸出自己的右手，在过道中透过玻璃照下的昏暗的月光下仔细审视了片刻，但始终没有办法想象抽取虚空跟所谓的第三法有什么关系。

“当然了，你，或者说天启病毒，所能做到的，只是不完全的灵魂物质化。”

“不完全的灵魂物质化？”

“或许那个被起源之石选中的夏娃，也就是你的姐姐樱满真名可以做到完全的灵魂物质化，但被你抽取出来的虚空，只是死物而已，如果把你的大脑取下，将其泡在福尔马林中做成标本，即便是你死后它也能永远保持不变，你觉得，可以把那个大脑当成另一个你自己吗？”

樱满集摇头。

“同样的，即便虚空是构成灵魂的一部分，你也可以将其物质化，但那终究没有办法当成是另一个自我，最多只是人的心灵的渴望、恐惧、忧虑之物的投影，就像是作家书写下来的文字，你固然可以通过那些来窥探拥有者或者书写者是个怎么样的人，”令无疾幽幽地说，“但那终究只是自我的一部分而已，就如同盲人摸象中那些盲人所摸到的自以为是象的一部分。”

“而无论是想要拯救世界，还是完成真正的灵魂物质化，都需要找到起源之石。”

樱满集沉默了片刻，反复把右手握紧后又放开，最后又问：“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问得好，”令无疾就说，“首先，我们必须明确一点，虚空的成形，是必然跟天启病毒有关的，换句话说，无论如何，天启病毒在虚空的成形过程中必然充当了相当重要的条件，那么，就要先实验一下你有没有将天启病毒也一并抽取出来的能力。”

“可是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那样，他的感染程度说不定也会加深……”

坐在轮椅上的筱宫绫濑却说。

“既然我能连你的腿都可以治好，没有理由连天启病毒都治不好，我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而已。”

令无疾只是心不在焉地说。

樱满集也点头。

然后他又不确定地说：“但是，我的右手，应该做不到……”

“集同学，你有抽取过自己的虚空吗？”

樱满集就摇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人被抽取虚空后会处在昏迷状态中，而且必须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能抽取出虚空，所以实际上我也不清楚我的虚空到底是什么，可能涯看得到，说起来，令同学好像也可以看得到……”

“是右手。”

令无疾没有卖关子，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