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的话你们华夏不也……”
“打住!打住!我们不聊这个问题!”令无疾实在懒得跟她扯淡,就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学校搞学生运动吗?但我觉得学生运动这种事起码也要到大学才会有影响力吧?”
“你的思想也未免太容易走极端了吧?”
“那不然呢?”
令无疾心想我放着邪教教主的地位不做,现在只是躲在正常的中学里当一个三好学生已经是对你们日本社会的河蟹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了!不说自己利用天幕结界暗中阻止了不晓得多少桩神秘侧对普通人的犯罪事件,就凭这个你们日本政府都要给他发锦旗!
“我的意思是,让你帮忙劝一下雪之下,让她像她的姐姐一样,去竞选学生会会长,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去学生会。”
“等等!为什么是她去竞选学生会会长?我就只能当个干部?”
令无疾颇为不服气地说。
“虽然我承认你确实非常出类拔萃,”平冢静顿时有点傻眼,“不过你未免把自己的魅力想得太高了吧?你一个连日本国籍都没加入的留学生还想当学生会长?”
“靠!竞选学生会长难道不是每个在校学生都应有的合法权益吗?”
“我又不是说你不能去竞选,我只是说你肯定选不上而已!”平冢静甚至有点恼火,“而且你确定以你那种说话方式就能让人听从你的话按照你的吩咐办事?”
令无疾心说有什么不行!大不了我用道术去操控他们!或者直接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信徒!
不过他对所谓的学生会也没有什么兴趣。
他前世上大学时曾经在一个社团里混过一段时间的干部,在那段时间里,他深刻地体会到,学生干部本质上的蛋疼之处,三天两头要开会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有些事讨论起来根本没有多少意义,但还是有一些人自顾自地在那里以空对空地热烈讨论起来,都已经是大学了,一个小社团里都是那样,他没有理由会对中学生抱有什么期望。
相比之下,还不如让他去搞学生运动呢!
“你怎么老是惦记学生运动?”
“老师你知道华夏的历史课本是怎么评价五四运动的吗?”
虽然平冢静倒也不至于像一般人那样对华夏的近现代历史一无所知,对于这种具体到年代和名称的历史问题,她就只能摇头了,但令无疾却又故意另起了一个话题,说:“老师你知道在华夏的互联网上是怎么评价日本这个国家的吗?”
“虽然这种时候我应该说中日两国不应该被仇恨蒙蔽,但实际上,应该不是什么正面的评价?”平冢静非常理智地说。
令无疾也点了点头,说:“华夏的网民曾经戏谑地说日本是披着现代文明的皮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
“真够刻薄的。”
平冢静哑然了片刻,才说。
虽然她很快就理清楚了思路:那个半封建指的不仅仅是天皇,多半还在暗指日本的政治家系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封建社会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在日本,一个县的选票往往是被某个政治家族牢牢地掌控在手里,所以能当上国会议员也就是所谓政治家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家族的子弟,很少有平民出身的人。
至于那个所谓的半殖民地,显然指的是某国的驻军。
“不过,这种刻薄的说法跟你之前提到的五四运动有什么相关的地方吗?”
“在华夏,五四运动被评价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令无疾就说,“我记得上世纪日本好像有过一次学生运动吧?村上春树那本《挪威的森林》里还借阿绿的口隐晦地对混入学运队伍中的投机分子提出过批判,而那次运动最后也失败了。”
“你也清楚那是失败的运动啊。”
平冢静倒也没有对令无疾这种明显包藏祸心的类似他国间谍一样的说法或者做法提出什么异议,只是淡淡地说:“不过,日本社会的阶级矛盾显然没有激烈到要靠一场自下而上的革命来将一切重新洗牌过的程度,所以你去搞什么学生运动,作为日本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开端,多半只是费力不讨好而已。”
“想不到老师您居然也熟读矛盾论。”
平冢静顿时就得意地笑了笑。
令无疾倒也不是真心想搞什么学生运动。
本质上来说,他要是真相推翻日本的现有的秩序,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