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无疾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就吐槽了一句。
“令君是说,雪乃也像我这么敏锐吗?”
“不,我说的是她也像你这么自恋。”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家的基因这么好呢,让我们长得那么漂亮呢,”雪之下阳乃却欣然接受了这个评价,但又用那双沉静的眼瞳去注视那个少年,说,“可令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不知道。”
令无疾用了某度的优质回答。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承认呢?”
这个女子大学生就像是抓住了少年的命门,想要趁胜追击,就毫不犹豫地追问。
令无疾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摇头,说:“我倒也不觉得自己会害怕喜欢上某个人,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习惯了拒绝别人?可为什么,令君你就能接受那位供奉院家的大小姐呢?”雪之下阳乃就说。
“因为她够蠢?”
令无疾抛出了这个对供奉院亚里沙颇有点侮辱的说法。
而雪之下阳乃一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审视了一下这个少年,又说:“想不到您居然是这种人吗?”
“什么样的人?”
“那种没有自信掌控别人的人。”
令无疾顿时就摇头,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掌控谁,就算是亚里沙,我从来不觉得她就应该完全成为我的棋子和傀儡,我只是觉得她蠢得足够单纯罢了,所以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心思,而你的话……”
令无疾倒也不是真的不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他不屑于对世俗侧的人使用什么神秘侧的手段罢了。
他向来对此分得很清楚。
有些事,譬如当初解决巫条雾绘暗示别人可以飞行这种事完全是迫不得已,但如果不是必要,他就很少会对普通人用这种可以直接窥视个人心思和修改个人意志的法术。
“可这难道跟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雪之下阳乃听到令无疾的那半截话顿时就打断了他,说。
令无疾就斟酌了一下词句,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现在纯粹就是陪这个女子大学生说话而已,顺便磨练一下自己原本辩才无碍的口舌之利,但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得意洋洋的女大学生提出辩驳,一个清脆而又坚定、仿佛是在用刀剑劈开土石的脚步声来到了他们的附近,令无疾就抬起头,然后看到了雪之下雪乃那种精致而又如冰霜般冷澈的脸。
“好久不见,令同学。”
“好久不见。”
“啊啦,居然是对令君打招呼吗?看起来在小雪乃的心里,其实是令君比我这个姐姐更重要咯?”雪之下阳乃故意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在旁边有点煽风点火地说。
雪之下雪乃就瞪了她一眼。
然后她又回头扫了一下令无疾,见到两人就在这种假日的午后旁若无人地坐在那里交流,心里也狐疑不已,但她听到自己的姐姐居然会那么说,显然是在调侃自己跟令无疾的关系,一时间也不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她就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吃醋了吗?”
雪之下阳乃就眉眼含笑地说。
“你明明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姐姐!”
雪之下雪乃顿时咬住了牙齿,甚至额角都露出了青色的血管,一字一句地说。
那个女大学生听到自己的妹妹那么说,顿时就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然后她才稍微有点正经的样子,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令无疾,就说:“听起来我家的小雪乃似乎很讨厌你呢,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