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杰克战斗在地球对抗外星人的第一战线上,甚至于,他刻意抹除了生命里除此之外的一切。他是一个空壳,一个在火炬木里机械运转着的齿轮。
“其他人在哪儿?呃,我是说,新招的成员呢?”
杰克介绍基地时展露的笑容再一次僵硬了一瞬,和他说起掩饰入口、监测系统、医疗间时的僵硬如出一辙:“没有新的成员。”
合理,博士想。
在漫长的生命里,这种状态总是不断循环着:一个不太好的告别,不愿面对又一次可能的离别而孤身上路,无法忍耐的孤独,于是再一次寻找旅伴。
一个丑陋的循环。
他看了杰克许久,时间能量在他的面前扭曲模糊,他在脑子里询问塔迪斯,得到了一个不耐烦的肯定回复。
“你怎么还在问这种问题?”塔迪斯像是在说。
“最近我一个人在旅行,你来吗?”博士问道,“塔迪斯说欢迎。”
杰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博士得意地笑了:“没有人能拒绝塔迪斯。”
事情在变好。
虽然他们经历了一次被星球主追杀,一次星球爆炸,两次降落到错误的地点、差点被冻死热死,但杰克显而易见地变得更有活力了。
具体表现在他又开始调情——被星球主追杀那一次就是他的错,很明显,那个星球主相比起五十一世纪的人类来说还是太保守了。
所以当他将杰克送回卡迪夫时,他并没有过多地担心。
直到停歇在时间漩涡里时,塔迪斯发出尖啸,时空微微倾倒。
博士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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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木里招了新人。年轻、有活力、聪明,对自己所干的事业有着无比的热忱,还有着一头金发。
他报到的那天紧张不已,连衬衫的扣子都系错了,毕竟这是一个听起来就分外庄严的秘密机构——虽然整个机构算上他也只有两个人,但这更说明保密级别高,不是吗?
但新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严肃。虽然生气的时候有点吓人,但多数时候,杰克和严肃毫不沾边。
新人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上司读资料时应当更认真些,而不是边看边感叹怀念自己的感情史。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卡迪夫郊区一个废弃的孤儿院,有一队号称要鬼屋探险的家伙闯了进来,浑身是血洞地倒在了这里,再也没能出去。法医勘验后发现,他们身上的每一个血洞都皮肉外翻,像是从里而外捅出来的洞。更可疑的是,他们是因为全身器官衰败而死的,仿佛器官在一瞬间都苍老了几十岁。
案件很快就被移交到了火炬木手上,杰克查看了一番后,决定从百年前孤儿院的档案入手,那几年异常的高死亡率说不定指向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