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随了谁。”
“不像你娘,也不像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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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生死契会失传,原来并不只是因为施法凶险,对施术者有利无弊,也不只是因为它不易解。
准确来说,它会失传,仅仅是因为它不易结。
死而复生之法何其诱人,天下之人莫不趋之若鹜,可就是这样,它居然还是差点失传了,就可以猜测到其中凶险。
我看着魑风面色铁青地把生死契的结契法子传给了路亥。
连续两周,路亥每日都要割肉放血以结契阵,然后脸色苍白地卧倒在床边承受命脉被抽之痛。
精神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会艰难地爬到床上侧躺着,然后搂着我的身体温顺地呢喃:
“回来好不好?”
“我以后再不逼你了。”
“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不打什么赌了,凡是你喜欢的,我都送到你面前来。”
有时是恶狠狠地警告:
“你要是敢走,我就让他陪葬!”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让他不得好死!”
说着说着常常又会卸了气,小心翼翼地祈求道:
“辰清,阿清,师父,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依你,都顺着你的心意来。”
“回来吧,阿亥一定乖乖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以魑风的视角看到的路亥,格外不像辰宿门那个凡事都无动于衷的普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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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魑风在屋里的招呼,我收了珠子,撤了结界,顺便胡乱拭了拭满脸的湿意,又悄悄给自己捏了个净身诀。
然后再走进去道谢,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神色还是处理得不够自然,魑风看过来的时候眼神还是错愕了一瞬,然后再转开,不咸不淡地说道:
“去吧,那小子在等你。”
我再次道了谢正要过去,却听到他仿似不经意的叹道:
“你也和他们不一样。”
这话没头没尾的,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们是谁。
而且,叹息太轻,一会儿就在空气中消散无形,我以为那不过是错觉。
张口闭口都是爽直自傲的魔君,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轻叹呢?
他兀自离开,我整了整神思,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