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储君的味道,果然好。”
“……”崇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漆黑的墨瞳里惊慌未散,发丝,衣衫,都有丝丝缕缕的凌乱。
哪里还有最开始那般淡雅如墨,翩翩君子的模样。
就在顾南栖以为他要发作之时,他却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脚步仓皇,那背影,竟有几分狼狈之态。
崇曦走后,偌大的寝宫里,便只剩下了顾南栖一人。
在殿内站了片刻,她突然抬脚,踢翻了案桌。
听见屋内传来剧烈的噪声,侍卫连忙进屋查看,却见顾南栖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
“不好,快去禀报皇上!”
“是!”
……
此刻,长明宫内,寂静的有几分瘆人。
殷天成听着侍卫的禀报,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中毒了?”
“回禀皇上,太医已经诊断过了,说是中了毒,经过救治,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退下吧。”
侍卫刚刚退下,鹤潇便来求见。
他的到来,殷天成并不例外。
“听说顾南栖中毒了?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鹤潇摇了摇头,“臣盘问过了,期间,只有那大盛储君进过上卿的屋子,只是……”
鹤潇沉吟了片刻,“那大盛储君与上卿素来不睦,而上卿也谨慎,只怕是,那大盛储君将毒下在了自己的唇上,又提前服用了解药,所以才无事的。”
“……”殷天成微楞,“将毒下在了自己的唇上?”
鹤潇道:“上卿倾慕大盛质子许久,臣问过守卫,大盛储君出来后,唇上有明显的血迹,像是被人咬的。”
“……”殷天成微微顿了一下,忽然就笑了起来。
“鹤卿走一趟上卿府吧,将顾南栖的禁足给解了,另外,地牢里上卿的人也放了吧。”
“臣领旨。”行了一礼,鹤潇转身朝着殿外走去,他神色淡淡,不骄不躁,那一举一动间,皆为雅致。
站在长明宫外,鹤潇朝着上卿府的方向看了过去。
宫廷万丈灯火之下,他就像孤鹤,目光清寂,守着日月交替的光阴,如一座格调清幽的庭轩,临花照水。
半晌之后,鹤潇忽然就笑了。
不愧是殷宁啊,轻易的便能抓住帝王的心思。
知晓帝王真正介意的,是那些于她不利的传闻,便是被禁足,也能借用大盛储君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
鹤潇来到上卿府的时候,顾南栖正在桌边独自饮酒。
他刚一踏进屋内,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便充斥在鼻翼,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红木几案上,白釉酒杯里,还剩半杯青色碧绿的酒,淡淡酒香扑鼻,袅袅如一缕叹息。
鹤潇来到桌边坐下,望着面颊微红的人,“皇上解了你的禁足,你府中的人也放了,稍后便回来。”
顾南栖一手撑着下巴,醉眼迷离的望着眼前的崇曦。
似乎对这一切半点也不意外。
她道:“鹤相明知我已不是你那师妹,还如此护着,倒让本宫有些意外了。”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鹤潇脸上的神情微微凝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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