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她面上一片冷硬,心中却像是下了一场雪。
一边是夫君,一边是上官氏全族,她赌不起。
“来人,将太子幽闭于廷尉府牢,择日处斩。”
殷暮商很快被人带了下去,他不吵不闹,只是死死地盯着沈珈蓝,直到看不见了,也没有移开目光。
顾南栖静静的站在那,不曾多言半句。
下了朝,走出金殿,迎着升起的朝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鹤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畔:“你不救太子么?”
顾南栖不语,只是看了一眼鹤潇。
瞧着她的神情,鹤潇道:“从前只知公主能决胜千里,却不知,还能算计人心。”
“只是……公主如何确定,这一切都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公主就不怕,白白葬送了太子殿下一条命么?”
顾南栖望着远处的角楼,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若这区区拙劣的陷害,他都不能从中找出破绽自救,那他便不配成为这大殷的新主。”
话落,她便大步离开。
鹤潇站在原地,瞧着她的身影笼罩在朝阳底下,竟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女子,也可以这般耀眼,胜过骄阳。
许久之后,鹤潇才叹息一声。
“可惜了,殷宁公主若为男儿,必将不可限量。”
……
上卿府。
午时已过,顾南栖还在床榻上躺着没有动静,崇曦站在屋外,瞧着那道紧闭的房门,他轻轻的垂下眉眼,“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