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治呀。”游阳把他的手拿出来,放在嘴边“叭叭叭”亲了几口,问他:“是不是好了?不好我再亲几下。”
“庸医,一边去吧你。”席冲神色轻松,要推开缠人的游阳,但手被挟制住,是怎么也分不开的,拉拉扯扯之后两人反而黏得更近了。
他们就这样胳膊贴着胳膊,肩膀靠着肩膀,说笑着没谱的话,慢慢走回了废品站。
游阳当了席冲好几天跟屁虫,跟到项维冬都看不下去,问他:“席冲身上有香味还怎么的,你天天老围着他转干什么?”
闻此言,游阳一把抱住身边垂眼看手机的席冲,在他脖间大吸了一口气,认真说:“很香啊。”
项维冬看着他,发表高论:“恶心。”
他看不下去,觉得这两兄弟去了趟北京回来后更邪乎了,以前就挺黏的,现在更黏,像两块黄米粘糕,碰在一块就扒不下来了。
等游阳的恋哥症状终于有点减轻时,项维冬也过了看他们的新鲜劲,早中晚的饭菜越来越敷衍,从原先一桌肉,变成现在一碗粥配一小碟咸菜。
就这样,项维冬还要不耐烦地说:“爱吃不吃,不吃出去自己买去。”
游阳威胁他:“你要这样,我今年就不跟老天爷说你的好话了。”
“我用你说?老天爷跟我还是亲戚呢。”
“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老天爷每年过年都来看望我,还给我床头放礼物,就藏在袜子里。”
“……那不得臭死啦。”
伴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过年的鞭炮在大年三十晚上被点燃,噼噼啪啪炸破了黑夜,发出夺目的光。
游阳站在屋檐下,闭着眼,虔诚地向老天爷许愿。
他先求老天爷可以保佑他们仨和小白来年都健健康康,不生一点病。
再求老天爷让项维冬回心转意,跟他们一起去北京,快快乐乐生活。如果项维冬去了,他可以保证不再嫌他脚臭。
最后求老天爷让他比现在要更更更爱席冲。
谢谢老天爷。今年就这样,明年再见,也祝老天爷新年快乐!
睁开眼,鞭炮已经放完。席冲走到院中,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花引线,快步走了回来。
席冲肩头落了几片白色雪花,游阳伸手帮他拍去,笑着晃了下脑袋,喜气洋洋说:“新年快乐呀!”
游阳如今长高了变大了,长相却没变,依旧是黑黑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唇红齿白的,很招人喜欢。
席冲看着他,想起第一次在废品站过新年。
那时游阳还是小小一只,但已经很会捏饺子了,每一只饺子捏出来都胖墩墩,个顶个的漂亮,被夸奖还会腼腆地捂住脸,躲起来偷偷开心。
那会儿他坐在席冲身上晃动着小腿,搂着席冲的脖子,能和席冲说好几个小时的悄悄话。都是小孩话,今天老师怎么了,昨天同学怎么了,前天废品站门前的野猫怎么了,叽叽喳喳,讲得全是不起眼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