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顾晏舟伸手,取下了自己那副,架在她小巧鼻梁上,显得很是违和的半框眼镜,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修长的手指继而穿进她散在颈间的长发,手掌盖住她的后脖颈,轻捏了捏,另一只手移向她的后腰,把她按向了自己,带着她慵懒的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机会就摆在这儿,宝贝,哄我。”
鹿南嘉回头看了眼身后被百叶窗遮挡严实的与秘书室相隔的门窗,有些担忧的问道:“顾晏舟,你说一会儿我出去,如果他们问我,在你办公室里待了这么久都做了些什么,我怎么回答?”
“他们不会问的。”
“万一呢?”
顾晏舟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掰正了她的脸:“没有万一,宝贝,着眼当下,兑现你的承诺,哄我!”
鹿南嘉看着他,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手抵在他胸膛上,尽可能不弄乱他的头发和衣服,慢慢贴脸过去,温柔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可亲着亲着,顾晏舟盖在她后腰上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手指故作不经意的捏住了她连衣裙的拉链,在她抗议警告的目光中,一边含笑纠。缠着她的唇瓣,一边自顾自的缓缓将拉链,拉了下来。
她的背脊很快感受到了来自他指尖的微凉。
鹿南嘉皱着眉头,用力推了推他,却被他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
……
良久,顾晏舟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鹿南嘉缓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红着脸,往上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你真是越来越没分寸,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顾晏舟懒洋洋的看着她,笑了笑,手指轻蹭了蹭她嘴角的口红:“宝贝的这只口红,好像也不是全无优点,至少它闻起来和尝起来都很甜。”
“你小心中毒!”
“那就毒死我吧,我刚想了想,能和你像这样死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鹿南嘉叹了口气:“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呢!你放心,我回头一定用我的毕生所学,给你写一篇比《项脊轩志》里的词句还要感人的悼亡词。要不,你也先种棵枇杷树,不然我怕到时候我没什么意象可以用来寄托对你的思念。”
“你这张小嘴啊,就不能希望我点好。不过,关于寄托思念的意象,也不一定非要是枇杷树,趁我健在,我们生个小小嘉不是更好些?”
“谁生?你生啊!”鹿南嘉站起身来,艰难的折着胳膊拉着拉链:“如果孩子能从你肚子里出来,别说一个小小嘉了,就是十个小小顾,我砸锅卖铁,一天打十份工都乐意养,你生吧!”
顾晏舟伸手扯了扯领带,歪着头,勾起唇角看着她:“所以,宝贝是没打算和我有个孩子?”
鹿南嘉好不容易把拉链拉好,探身从办公桌上抽了张纸巾,照着他的电脑屏幕,擦着被弄花的口红:“我不抗拒生孩子。”她回头看了眼单手撑头,瞧着自己的顾晏舟:“但至少要再过几年,现在太早了。我们过过二人世界不好吗?而且你不也说过,有我就够了?”
“当然。”
收拾整理好,鹿南嘉问他要了几份没用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如往常般镇定严肃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一直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继续方才被迫中断的工作,她都很忐忑,生怕被同事问起,为什么刚刚在顾晏舟的办公室里,待了那么久。
可正如顾晏舟所说,大家都是很有的分寸的人,不关自己的事,不该问的问题,他们根本就不多嘴,也不关心。
……
晚上十点半,鹿南嘉接到了顾晏舟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是和顾晏舟一起去应酬的助理章程,他说顾晏舟喝醉了,让她去接。
章程和公司里的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她和顾晏舟的关系。
鹿南嘉寻思了半天,临出门时,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
她站在停车场里,看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叫了代驾。
在从章程手里接到醉意明显的顾晏舟时,章程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她两眼,临走时,小心问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