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目相视,我反应迅速,侧身让出路,“找你冯哥哥呀?”
孟绮云越过我头顶,小心翼翼搜索,“斯乾在吗。”
我右手翻来覆去,把玩新做的宝石绿美甲,“睡觉了,刚醒。”
她眼眶通红,闯进办公室,冯斯乾正在系扣子,她僵硬杵在那,张嘴带哭腔,“斯乾。”
他抬起头,略皱眉,“你怎么来了。”
孟绮云指着后面瞧好戏的我,“那你怎么住在林太太这里。”
冯斯乾不紧不慢系皮带,没理会其他,只纠正一句,“她不是林太太了。”
孟绮云面色青白,“她真的离婚了。”
冯斯乾摁下金属扣,“绮云。”
她捂住耳朵,“我不听!”
女人的天真娇憨在最新鲜时,男人喜欢,可热乎劲儿过了,一旦不新鲜了,男人会觉得累赘,愚蠢。尤其有权有势的男人,他们骨子里看重的更多是识趣,知进退。比如捉奸,堵人,当面下不来台,就算是正室,也犯了男人的大忌讳,何况还没结婚。
我窥伺冯斯乾,果然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父亲打算接你回滨城。”
孟绮云愣住,“你也同意吗。”
冯斯乾脸色意味不明,“我认为你应该回去。”
她哭着,“你最近对我冷淡,就是不准备要我了吗。”
冯斯乾揉着额头,“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象那种。”
“你现在告诉我,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孟绮云啜泣,“你将我从滨城接到江城,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接我?”
冯斯乾没出声。
孟绮云哭喊,“你说啊!”
“绮云,有些答案。”冯斯乾目光掠过她,“没必要追根究底。”
孟绮云越哭越大声。
我将红酒倒进醒酒器,递给她,“风尘仆仆来捉奸,喝一杯解解渴吗?”
她打掉我手中的杯子,怨恨凝视我,“你离婚了,就要抢我的吗。”
我噗嗤笑,“你有证据啊?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我笑容一收,警告冯斯乾,“管好你自己的女人,醉王朝不是撒泼的地方。”
我话音才落,四名保镖气势汹汹走进包厢。
我教过他们规矩,学会虚张声势,千万别动真格,捅了大娄子我可压不住,紧急场面需要见血震慑一下,也分见哪的血,打掉牙行,打破脑袋不行,像这种情况,对付一个女人,纯粹是走过场玩票。
孟绮云慌了神,整个人向后退,冯斯乾不疾不徐扫向他们,“出去。”
“出去?你的地盘啊。”我撂下酒瓶,“我手把手训练的保镖,可不吃素。”
我扬下巴示意,为首的保镖双臂展开亮相,“白鹤亮翅。”
我惊住,冯斯乾面无表情看着那个保镖。
第二个出列,开裆蹲下,“黑虎掏心。”
我闭上眼,压着脾气,“滚。”
第三个要比划金鸡独立的姿势,我抢先一步,“滚!”
气氛有点微妙,冯斯乾神色耐人寻味,带点戏谑逗弄,“从哪雇的马戏团。”
程泽不靠谱,他的保镖也不靠谱,难怪马太太讥讽我开场子会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