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可不要惹毛我。”我变脸极快,又无比贤惠整理他衬衫的褶痕,“女人没有男人绝情,杀伤力不小。”
“你的杀伤力确实挺大。”冯斯乾直起腰,翻身下床,“老实在家。”
我侧卧,晃悠着脚丫,“这次回去打算几天啊。”
他系着西装扣,“会多待一阵。”
我长发披散,阳光一照,像乌黑的绸缎,“给冯冬生个妹妹啊。”
冯斯乾伫立在那,遮了大半的光,“从订婚至今,我只在她那里过了一晚。还吃醋,醋意太大。”
我话里带刺,“墙外的野花总是比墙内香,常言道妻不如妾,不单单是你如此,凡是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都如此。”
冯斯乾笑容一收,有几分愠怒,“你把自己看得太低贱了。”
我迎上他眼神,“不是事实吗?”
他沉默注视我,片刻,推门离开。
我翻了个身,听楼下汽车发动的声响,反手合上窗帘。
傍晚,我也开车驶出小区,抵达位于市区的大队,拦住一名年轻下属,“赵队在吗?”
他说在审问室。
我停在三楼尽头一扇铁门外,大约二十分钟,紧闭的房门打开,赵队端着一碗泡面出来,“韩小姐?”
我瞥了一眼冒热气的康师傅,打趣说,“快餐没营养啊。”
他吸溜一大口,“吃饱就行,加班不讲究。”
我正色说,“我来录口供。”
他将面碗放在墙角,示意我进入另外一间审问室,“我以为您在医院,没打扰。”
我坐在椅子上,“配合调查是当务之急,我不会让赵队为难。”
他递给我一瓶水,“冠强绑架了林恒,又通过王晴娜联系您,威胁您去救,和您当面对峙,对吗。”
我答复,“对。”
“您刺伤了冠强的大腿内侧,他刺伤了您的左肩,是他先动手吗?”
我回忆了一秒,“我意识到他图谋不轨,有心理准备了,是同时动手。”
记录员敲击着键盘,“冠强在现场有提及报复林宗易吗?”
我如实说,“有。”
“他报复什么?是报复仇蟒器重林宗易,交给他继承了大部分产业吗?”
我敏锐察觉这是一个陷阱。
倘若我回答是,等于给林宗易扣了一顶帽子,他是仇蟒组织中的主力骨干,甚至是主谋,而非被迫,我回答不是,可仇蟒的确把万隆城以及云城的皇家会馆划到林宗易的名下了。
我不露声色转动着水瓶,“产业是林宗易主动要求继承,接近利益的中心,才能挖掘更多肮脏的底细,他想立功,铲除这颗毒瘤,所以深入最危险的核心。”
赵队明白,我是少有的口风紧,玩战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