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着点点头,他对着我说:“你走过来,我告诉你。”
我犹豫了两秒,这才走了过去。
老人的话很轻,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仔仔细细地记了下来。
末了,老人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三月初五对于涂山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那天受邀请进山的人多,那个混时候混进去较为方便。”
“嗯,多谢前辈。”
我对这老人拱拱手,随后转身就走。
之后几天,我一直在为进涂山做准备。
根据老人所说,涂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十分特殊的领域,相当于一个狭小的平行空间。
换句话来解释,涂山并不在华夏的地图上,这也是无论住得多近,仍旧没有人知道它的原因。
涂山是九尾狐的居住地,涂山氏一脉已经在里面居住了上万年。它从未对外人开放,除了一些特殊人群之外,极少有人知道进入涂山的确切方法。
然而,距离三月初五没几天了,而我仍旧止步于“普通”等级的符箓。虽然可以用指腹的“阳血”画出困难等级的符箓,但是在尝试了四张之后,我已经头晕目眩。用阳血画一张符箓,至少要休息两天,每一次画完绝对都是身体掏空的感觉。
画完四张“请神咒”之后,我觉得差不多时候上路——呸!应该是出发了。
凌刻这一大帮子人这段时间,天天都忙得热火朝天。因为他们拍的是恐怖片,很多镜头都需要在晚上拍摄,特别是后面几天,所有的戏份都集中在晚上,他们干脆晚上拍戏,白天睡觉。
因此我离开的时候动作很轻,谁都没有打扰到,就这样轻悄悄地离开。
老人告诉我,涂山的入口其实距离枫桥并不远,它就在枫桥东北的深山中。
枫桥与会稽中间有一大片高耸的山脉,也就是传说中的会稽山脉。会计山脉属于原始山脉,里头植被茂密,随处可见千年以上的参天巨木,其中较为常见的,就是传说中的“三生果树”。
我这几天在休息的时候,没事干就会在镇里和村子里随便逛。
说到枫桥,大街上最为常见的两个字就是“香榧”,而是香榧,就是所谓的“三生果”。
我在一个早饭摊喝粥、吃油条蘸豆浆的时候,旁边恰好有一个晨练的老人也过来吃东西。老人比较健谈,他原来是会稽博物馆的解说员,知道许多常人所未知,或者不熟悉的信息。
他说跟我投缘,所以对我讲述了一些。
他告诉我,香榧叫“三生果”有两个来由。第一个来由比较简单,是根据香榧的生长特性而定的。
香榧树又称之为“神木”,它是越老越值钱。当一棵香榧树拥有三百年树龄之后,就会出现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一棵树上会出现三个年代的果实,第一年开花,第二年结果,第三年成熟。
而第二个来由知道的人却不同,因为那跟神话故事有关。
上古传说,三生果是天帝赠送给黄帝的几样神物之一,黄帝爱惜和嫘祖所生的第二子昌意,就将三生果赠予昌意。
昌意因为个人原因,没有能力种植三生果,就将它留给儿子颛顼(zhuānXū)。
颛顼虽然身为“三皇五帝”的‘五帝’之一,但他同样也没有时间种植、照看三生果。又把三生果交给儿子“鲧曾”(注1)。“鲧曾”是颛顼的二十六个儿子之一,他的封地是颛顼的老家东海。“鲧曾”一生都在种植三生树,他死后儿子“鲧祖”继承,“鲧祖”死后“鲧父”继承;只是这三生果乃是天界神果,结果的时间非常缓慢,到鲧出生时,三生果还未成熟。
老人讲述的信息的确很偏,他说这些信息一般的书籍上根本没有记载,都是他自己通过大量的阅读之后,重新编排起来的。
当时我也感叹自己运气好,不然还真弄不清楚。
老人又告诉我,鲧一生都在治水,治水失败之后被赐死,死前他说有一个遗愿,想回家和妻子见一面。等鲧回家之后,却发现三生果树上已经杰出一颗成熟的三生果。他吃了三生果,和妻子同房之后,就有了儿子,禹。
之后时间就断片了,因为往后的千百年里就再没有跟三生果有关的记载,直到出春秋最后一个霸主勾践的出现。
勾践为了向中原诸位霸主展示自己的“血统纯正”,向世人公布了他的身世。
原来,千百年前,夏后(注1)少康为了不断送对祖宗的祭祀,命儿子“无余”前往会稽守大禹祭祀。无余一脉跟当地土著融合之后,又传承二十多世,那勾践就是当时就是最后一世。
老人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那是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大禹的生辰了,而大禹的生辰就是三月初五。
另外,老人见我体形高大、健硕,他一眼就看出我不是诸暨人,并且说我应该来自北方。我也没有瞒他,就说自己是来这边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