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在厉城渊看来,他住院期间,宴月亮是待在精神病院更安全,还是留在外面更稳妥?”
阮柠看向窗外。
车窗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入夏后的空气,开始明显变得潮湿闷热。
糊在脸上,就像被一双双黏腻的、沾满汗液的大手,狠狠打了过来。
“所以,阮院长,你真打算要报复了?”陈蕊语气很谨慎,生怕说错哪一个字。
她笑了笑,抓住在眼前飞扬的碎发,用力一扯,丢进车载垃圾桶,真觉的碍眼。
“陈蕊,瞧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也觉得,我疯到无可救药,会大开杀戒?”
车子逐渐减速,进入市区限速路段。
两人沉默了半晌。
就听陈蕊死死握着方向盘,信誓旦旦道:“阮院长,你杀人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通知我,我给你去递刀。”
“Why?为了一一?因为我是他的亲姐姐?”
拥挤的路面,跟下饺子似的。
喇叭声此起彼伏,还有黑车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
陈蕊耸肩,侧目,挺认真的,“也不全是,阮院长,你可能自己察觉不到,但我想,Kun先生和艾诺尔医生他们,应该和我有一样的感受,那就是,你身上有光。”
一种被黑暗临摹过的光。
哪怕人在地狱的入口徘徊,哪怕一只脚已经踩了进去。
但,阮院长,你的光从未熄灭!
从精神病院回来后,阮柠难得过了一段安安静静、平平顺顺的日子。
然然的幼稚园要放假半个月,提前准备去大西北的游学旅行。
她特意中午请假,去小太阳接儿子放学。
车上备了一大筐儿童零食,全是小家伙喜欢的。
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能跟然然单独相处的时间,被压缩的所剩无几。
阮柠想好好补偿!
幼稚园内。
胖墩一脸沮丧的拉着然然的小手,都快哭了,“然然,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大西北吗?我妈妈说,勇敢的小孩子,都要学会离开妈妈,去外面闯世界。”
厉大表姐是希望儿子赶紧走,自己好有时间跟男公关们鬼混!
然然耷拉着脑袋,情绪也很低迷,“我妈妈说,她想让我陪在她身边,一个人去大西北的话,妈妈肯定会不放心,也会很想很想我的。”
“可是,然然,你不是一个人啊,还有我!胖墩一定会保护好然然小王子的。”
胖墩体格子不小,往然然身边一站,真跟能护他周全的大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