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没证据,然然只相信妈妈的话。”
说完,他就小大人一样,把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故意板起一张怎么看,怎么呆萌的小脸,说,“坏蛋叔叔,放我出去,然然是好孩子,不能逃课。”
“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你很幼稚耶!”然然蹙起小眉头,大大翻一个白眼。
厉城渊坚持。
他变戏法一样,从昂贵的西服裤口袋里,掏出几块德国进口的软糖,葡萄口味的。
“你叫我一声爸爸,这些你妈妈不让你吃的糖果,都给你,很划算,对吗?”
然然撅起嘴,很艰难的做了一下内心搏斗。
臭小孩脑子活,他看着墙上一副一家三口的抽象油画,大喊一声,“爸爸。”
话音未落,厉城渊宽大掌心里的糖果,被一把抓走。
小凳子推到房门前,然然站上去,快速打开门锁,跑了出去。
刚巧,阮柠跟厉城宴一起,急三火四赶到幼稚园。
她的两条腿,跟断了骨头一样,若不是身边有人支撑着,哪里还能竖着走进小太阳。
“城宴哥,厉城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然然?是不是输血的事,他知道了?”
果然,Selina就是一个根本靠不住的人!
一想到儿子会被抢走,甚至以厉城渊那强取豪夺的性格,有可能一辈子让自己见不到然然。
阮柠眼前就是一阵发黑。
很快,怀里就蹦跶上来一个香喷喷,奶呼呼的小团子。
然然嘻嘻哈哈,嘴巴里还是葡萄软糖的甜香。
他咧嘴一笑,握拳,“妈妈不哭,不担心,然然很聪明的,坏蛋叔叔脑子进水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才不会真的叫他爸爸呢。”
爸爸……
“柠柠!”厉城宴惊呼一声,快速将往地上瘫软而去的阮柠扶稳。
然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还笑呵呵的包子脸上,瞬间蒙上一层紧张的担忧,人快急哭了。
他抓住厉城宴的胳膊,追问,“臭豌豆,我妈妈怎么了?妈妈是不是不舒服?妈妈是不是又要昏迷不醒?”
“没事,然然听话,先跟老师回教室上课,妈妈很好,我会照顾好她的,你相信我,好吗?”
正午阳光充足。
炽热的冬季艳阳,透过洁净的玻璃窗,裹着细细的尘埃,洒在那伟岸又倍感温馨的高大身躯上。
阮柠靠着他肩膀,一呼一吸间,寒冷入股的惧意,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她哄了哄不肯离开的然然,勉强微笑,“去吧,有你豌豆叔叔在,妈妈会没事的。”
“妈妈,你很喜欢臭豌豆吗?妈妈不是说,只有去爱的人,才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