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不等同学说话,便带着她回到车上,用力关上车门,将街边的喧嚣隔绝在外。
车内的皮革味让林蕊蕊有些眩晕,她靠在车座上闭眼休息,殊不知这副模样在白萧眼中,像极了醉酒后的娇憨。
尽管内心恼怒不已,但望着女儿略显憔悴的面容,白萧还是阴沉着脸按下了车窗。车子缓缓启动,清凉的风顺势钻进车窗,让林蕊蕊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出奇的,俩都没有出声,车内的广播也寂静无声。
倘若此时她睁开眼瞧瞧驾驶座上白萧的脸色,便能知晓此刻的氛围可谓是阴云密布。
就算她不看,也能隐隐感觉到,这种气氛令她内心忐忑不安,刚刚的无所畏惧已渐渐消散。
然而,主动开口询问或者道歉,林蕊蕊是万万做不到的。
俩人一路无语地回到家,开门后,白萧侧身让她先进,等她脱鞋踩在地板上,他轻轻关上了门。
室内安静极了,客厅的灯还亮着,想必是他离开时太过匆忙。
正当林蕊蕊左顾右盼试图转移注意力时,白萧走到她面前,温热的气息逼近,让她无法忽视。
“以往我晚上不回家的时候,你也总是这样?”白萧皱着眉开口,声音格外冷静。
林蕊蕊垂眸回答:“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不想再一个人在家待一整晚,太……无聊了,所以我约了同学。”
沉重的呼吸声从她头顶传来:“嗯,然后就没想到给我发个消息?”
没有得到小丫头的回应,白萧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林蕊蕊,你真觉得几个小女孩子晚上结伴出门是安全的?出去就算了,手机为什么不随时带着?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消息,你却一个都不回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他突然想起去接她时看到的男生,咬着牙说道:“还敢在晚上接受陌生男人的搭讪,你是不是真觉得这世上的危险都不会找上你?你已经长大了,最起码的防范意识,你都没有吗?”
小姑娘一直沉默,眼神也不看向他,白萧最后的一丝冷静终于崩溃:“说话!”
这声怒吼突兀响起,林蕊蕊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不知为何有些泛红:“我给你发消息,你有时间看吗?”
白萧皱眉:“什么?”
“你说的对,我长大了,所以你不回来的晚上在外面做什么,我都知道。”
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林蕊蕊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时候,还有心思看手机吗?还会关心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这番话让白萧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惊讶取代了愤怒,她倔强又伤心的模样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林蕊蕊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声音发颤地说:“要是今晚你还像以前一样,彻夜不归,就算我给你发了消息,你又什么时候能看到呢?要是真像你说的,我因为贪玩出了事,恐怕……也等不到你第一时间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