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望向席良工脸,脸色冷峻而坚毅到不可动摇。
可以看出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
“你浑身多处已经负伤,万万不可再添伤情,无非区区一瓶药水,不碍事的。”
低声,“我好不容易,见到从文明世界的人,决不允许你出任何意外!”
瞥眼外面,又有士卒排队等候,恢复原有声调,
“倒是有战端未启,匠人先忙的说法,
还有,这麂皮手套你先留着用吧!”
不知怎地,李铁生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
想给良工留瓶红霉素,以备意外!
可摸遍蓝色工装上下所有的兜,只摸出一瓶红霉素眼药水,苦笑着,
“这药你留着,虽然是眼药水,好歹是红霉素。
如果有伤口,赶紧抹,能救命的!”
他看见对面眼圈湿润了,
“这么宝贵的药,你自己留着吧!”
李铁生捂住席白皙良工双手,
“给战士割腐肉,更容易感染!
“而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匠人受的都是些浅表伤!”
“随便用些石灰擦擦手,就能避免感染!”
怕他不收,沉下声来强调,
“给出去,我从来不会重新收回来。”
席良工突然想起:“有皂角……”
李铁生望着这个,同样穿越到大秦的人
他在翻找着,一堆杂七杂八物件都扔到外面,
锯胳膊腿的锯子,边缘已经生锈。
够不上长度麻绳。
放在这里,既能用来捆扎需动手术的伤兵,也能用来结扎止血。
戴在手上钩子,用来勾取藏进伤兵肚腹内流矢或腐烂肠子,最好不过。……
他把藏在,这一大堆底下精致青冈木制成小木箱拎上来。
掀开箱盖,从里面拿出半打,精致凝固好皂角液,递给李铁生,
“有这个,不伤手!“
“拿着。”
李铁生双手捧着6块,皂角液凝固的皂,皂角上印着个席字,’原来……’
回头,目光中流露出不舍:
“席良工,这次大战请多保重!”
良工双手抱拳恭送,“范铸多保重!”